啊∽迟尘怎么这么大贺朝
啊∽迟尘怎么这么大贺朝
老陈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，我正嘬着豆浆。屏幕上是条热搜，标题就这七个字，后面跟了个爆。“贺朝？哪个贺朝？”我含糊地问，脑子里过了一遍娱乐圈的小鲜肉，没对上号。老陈嘁了一声，手指往上划拉：“往下看，不是明星，是个做事的。”
这一看，还真把我豆浆给看凉了。这贺朝，不是什么新出道的偶像，是南城新区那个总规划师。新闻里说，他牵头搞的那个生态融合项目，一期刚落地，面积就顶得上半个老城区。照片上，他站在一片刚整平的土地前，穿着件灰扑扑的夹克，背景是望不到头的工地和蓝天。人长得挺精神，但扔人堆里也未必扎眼。可就是这人，手里过的项目，一个比一个“大”。
你说这“大”，光指面积吗？好像不全是。我翻着那些资料，发现这人有点“轴”。早些年，大家都在争着盖高楼刷骋顿笔的时候，他跑到下面县城，鼓捣一个“湿地修复”项目，愣是把一片臭水沟整成了国家级的城市公园。当时不少人觉得他傻，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，规模也不起眼。可现在那地方，成了黄金生态区，房价翻着跟头涨。他那“轴”，是盯着一个地方，往深里、往实里扎根，把基础夯得死死的。
这让我想起我舅公，老木匠。他从不先急着立房架，而是花大半时间挑木头、处理榫卯。别人一天能立个架子，他叁天可能还在打磨那几个关键接口。当时觉得慢，可几十年过去，他盖的老屋风吹雨打都不晃，别人的早修修补补好多回了。贺朝搞的那些大型公共项目，味道有点像。不是摊大饼似的铺开，而是先想透了，把核心的、底层的系统弄扎实了，再让它自然地“生长”开。这种“大”，是底气厚，是从根上发出来的枝繁叶茂。
再往下扒拉，发现更有意思的事。他最近惹上点争议，就是现在这个热搜的由头。有个挺有名的经济学家，批评他主导的新区开发太“重”了，基础设施投入像无底洞，建设周期长得让投资人头皮发麻，说他不懂“互联网思维”，不会搞轻资产、快循环。这话听着在理啊，现在不都讲究“小步快跑、快速迭代”嘛。
可我把两边的说法摆一起看了半天，咂摸出点别的滋味。那种“快”，像放烟花，砰一声绚烂，转眼就只剩烟。贺朝这种“重”，倒像是在修水利。得勘测地形，挖深渠，筑高坝，累死累活好几年，看不见 immediate 的效果。可一旦成了，那就是旱涝保收，能滋润好几代人。他这不是慢，他是把时间维度拉长了看问题。有些东西，比如城市的地下管网、生态的承载系统、社区的公共空间，就得一开始往“大”了想，往“实”了做，偷不了懒。这种长远规划的眼光，在追求即时回报的今天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，甚至笨重。
我看着照片里贺朝那平静的脸，心想他肯定没少挨骂。说他好大喜功的有，说他浪费资源的有。但奇怪的是，跟他合作过的地方干部和老百姓，提起他，常常是又爱又“恨”。“恨”他要求严，抠细节抠到让人崩溃；“爱”他经手的东西，过了多少年还用得住，不出大毛病。这口碑，是一砖一瓦垒起来的。
豆浆彻底凉了。我放下手机，走到窗边。外面是咱这老城，密密麻麻的楼，有些地方管线老化，叁天两头挖开修。当初要是规划时，能多一点点贺朝那种“轴”，敢不敢把管道铺粗一点，把绿地留多一点？哪怕当时被人骂“搞这么大干嘛”？
“迟尘怎么这么大”，这话初看是惊叹，细想，里面或许还有点抱怨，嫌他步子迈得大，让人跟不上；嫌他想法太庞大，现实有点配不上。但无论如何，在这个普遍追求“短平快”的时代，有这么一个人，还在坚持为未来二叁十年，甚至更久以后的事情，画一些“巨大”的蓝图，并且吭哧吭哧地往下干，这事儿本身，就挺让人琢磨的。他不是在堆砌数据意义上的庞大，而是在尝试构建一种能经得起时间冲刷的坚实框架。这大概就是贺朝的“大”，一种让当下的人觉得有点负担，却可能让后来者受益的“大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