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二男生不带套肠了一天
初二男生不带套肠了一天
这事儿得从我们班李浩说起。初二下学期，他突然就变了个人。以前课间还跟我们打打闹闹，后来总是一个人缩在座位上，戴着耳机，手机屏幕按得飞快，眼神躲躲闪闪的。有几次老师点名，他都没听见，魂儿像被什么勾走了似的。
直到那天体育课，他扭了脚请假在教室。我回去拿水壶，撞见他慌慌张张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，脸涨得通红。我多问了一句，他支吾半天，最后叹了口气。“你看，”他把手机推过来，“就这个。”屏幕上是个花里胡哨的网页，弹窗一个接一个，中间有个进度条，旁边写着“挂机升级，装备回收，充值双倍返利”。他说，已经挂了一整天了，就为了那把“传说武器”。
“你爸妈不说你？”我问。他摇摇头，说用的是偷偷攒的零花钱充了点卡，手机卡是旧的副卡，流量用不完。他说最开始就是在短视频里看到的广告，点进去试玩，送了好多“虚拟奖励”，砍怪特别爽。后来不充钱就打不过了，任务多得做不完，像个无底洞。“我就想，再挂一天，拿了武器就停。”他这么说的时候，眼睛还盯着那个缓慢爬升的进度条。
这其实就是典型的“沉没成本”心态。心里觉得已经投入了那么多时间、精力，甚至零花钱，现在停下就全亏了。于是明明觉得累了，烦了，还是被那根看不见的线牵着走。游戏设计深谙此道，用即时反馈和未完成的目标，牢牢套住像李浩这样的孩子。他没有“带套”——这里不是字面意思，而是指没有任何防护和约束，就直接暴露在精心设计、旨在让人沉迷的系统里，一整天都被“套”在里面，挣脱不开。
下午的课，李浩明显撑不住了，头一点一点的。数学老师叫他回答问题，他站起来一脸茫然。放学时，我见他走路都发飘。我拉他去小卖部买冰水，浇在脸上，他才清醒点。他说，感觉特别空，那把虚拟武器就算拿到了，好像也就那么回事，但之前投入的那一整天时间，还有那种焦灼的等待感，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说法，叫“行为上瘾”。它不像依赖物质，而是对某种行为模式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渴望。那些层出不穷的弹窗、限时奖励、社交排名，都是在刺激多巴胺分泌，让人忍不住去点下一个，玩下一局。对于自控力还在成长中的青少年，这种设计太有“吸引力”了。李浩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，被这种“吸引力”给困住了。
后来，李浩那把武器终于拿到了。他在蚕蚕上发了个截图给我，配了个笑哭的表情。没过两天，他又给我发消息：“新版本开了，武器贬值了，得重新打。”字里行间透着疲惫和一点无奈。你看，这个“套”就是这样，它没有终点，你追上的永远只是一个接着一个新的目标，永远差一点。
李浩的故事不算极端，但挺有代表性。现在很多应用、游戏，都在研究怎么让人多停留一会儿，再多一会儿。对于咱们学生来说，认识这种机制挺重要的。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，才算有了第一层“防护”。知道自己时间花在哪儿了，值不值得，心里得有本账。别像李浩那样，毫无知觉地就被“肠”走了一整天，回过神来，只剩下累和空荡荡的。有些快乐是真实的，有些快乐像糖纸，舔完了，里面什么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