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述和公乱受不了了
口述和公乱受不了了
老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，那动静，把我吓了一跳。他仰头靠在椅背上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，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。“真是服了，”他嘟囔着，“现在想安安静静看点儿东西，怎么就那么难呢？”
我凑过去一看，他屏幕上正暂停着一段视频。标题取得耸人听闻，封面图红圈加箭头，恨不得直接戳到你眼球上。点进去，前叁十秒还算在讲正事，后面就彻底跑偏了。主播的嗓门越来越高，情绪越来越激动，东拉西扯，车轱辘话来回说。五分钟能讲明白的事，硬生生灌水灌成了二十分钟。老张苦笑着说：“我就想听个‘口述’，了解下那新政策到底啥样。结果呢？满耳朵都是情绪，都是挑动，正经内容没几句，全是‘公乱’。”
他这个词儿——“公乱”——用得挺有意思。我琢磨着，这不就是公共言论环境里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“乱象”么？到处都是声音，大的、尖的、夸张的，可你想听的那点清晰、客观、有营养的东西，反而被淹没了。好比你想去泉眼打杯清水，却发现整个河道都被各种浑浊的浪头搅得天翻地覆。
这种“乱”，有时候是故意的。你发现没有？现在好多内容，标题一个比一个吓人，开口就是“出大事了”、“震惊全网”。为啥？因为安静说话没人听啊。平台算法喜欢那些能让人停留、互动、争吵的东西。平静的叙述，可能数据平平；而带着激烈情绪、夸张观点、甚至制造对立的内容，反而更容易被推送到你眼前。这就像个恶性循环：越乱越有流量，越有流量大家就越要制造混乱。最后咱们这些普通人，可不就遭殃了嘛。只想获取点有效信息，却被迫在情绪的泥石流里打滚，你说这谁受得了？
更让人头疼的是，这种“公乱”还特别容易带偏节奏。一件事本来有好几个面，但在那种喧嚣里，往往只剩下最极端、最对立的那两种声音在互相吼。理性的中间地带消失了，温和的讨论变得不可能。大家好像不站个队、不选个边，就不会说话了。结果呢？真相变得模糊不清，问题本身没人关心，只剩下立场和情绪的互殴。我们接收信息的效率，变得低得可怕。看了半天，除了心烦意乱，脑袋里可能什么都没留下。
老张坐直了身子，拿起手机又划拉了几下，摇摇头说：“我现在都养成条件反射了。看到那种标题党，或者主播一开始就瞪眼拍桌子的，立马划走。惹不起，总躲得起吧？”可问题在于，我们能完全躲开吗？这种环境就像空气里的粉尘，或多或少总会吸进去一些。它无形中拉高了我们的情绪阈值，也磨损着我们耐心倾听和思考的能力。
那怎么办呢？全盘逃避也不现实。我觉得，或许咱们自己得先练就点儿“定力”。好比在嘈杂的集市里想找人问路，你得学会屏蔽掉四周的叫卖和吆喝，准确地找到那个能指路的人。看到那种煽动性特别强的内容，先别急着热血上头，不妨在心里打个问号：他说的都是事实吗？有没有漏掉什么？情绪是不是盖过了事情本身？
还有啊，咱们自己也得有点“选择”的意识。主动去寻找那些还能平静说话、认真做内容的地方。虽然这样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微弱，但仔细找找，总还是有的。给这样的内容一点关注，一点时间，其实就是在为我们自己想要的“信息环境”投票。大家都不喜欢“公乱”，那总得有人开始试着清理一下，哪怕只是自己眼前的那一小片地。
老张听完，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关掉了那个哗众取宠的视频应用，点开了一个他平时觉得还比较靠谱的资讯平台。界面干净多了，标题也老实。他叹了口气，语气里有点无奈，但也有点如释重负：“唉，还是得自己挑地方。不然，真是‘口述’没听着，光被‘公乱’给烦死了。”这话说的，可不就是咱们很多人的心声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