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你妈妈你不能那么对我电影版
我是你妈妈你不能那么对我电影版
李娟把手机重重拍在茶几上，那声闷响像块石头砸进屋里。屏幕还亮着，是她儿子小磊刚发的朋友圈，照片里他和几个朋友在碍罢痴，配文是“终于自由了”。她盯着那行字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套的线头。自由？从他考上大学离开家那天起，“自由”就成了横在母子间的一道墙。
客厅的电视正播着晚间剧场，声音开得很小。李娟忽然想起小磊小时候，发烧咳嗽整夜睡不着，她就这么抱着他在客厅踱步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。那时候他多黏人啊，小手紧紧攥着她衣领，好像妈妈就是全世界。现在呢？现在他嫌她啰嗦，微信回复从“嗯嗯”变成“嗯”，最后只剩下朋友圈那个冰冷的点赞图标。
上周小磊回来拿换季衣服，李娟特意炖了山药排骨汤。饭桌上她问起实习的事，话还没说完，儿子就皱了眉头：“妈，你又来了。”那个“又”字像根细针，扎得她心里一抽。她张了张嘴，把剩下的叮嘱和汤一起咽了回去。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，听见儿子在房间压低声音打游戏，笑声是那种她很久没听过的、真正放松的笑。
这种情感隔阂，李娟在邻居王姐身上也见过。王姐的女儿远嫁，一年回不来两次，有回在菜市场碰见，王姐拉着她说：“养孩子就像放风筝，线太紧怕断，太松又怕飘走。”当时李娟还安慰她，现在轮到自己握着那根线，手心都是汗。她不是不明白孩子要长大，可那些操心和习惯，哪是说改就能改的？
转折来得有点戏剧性。小区组织看露天电影，放的是部老片子《过年》。看到片里母亲站在雪地里等孩子回家那段，李娟鼻子发酸。散场时碰见楼上的陈老师，两人边走边聊。陈老师说：“我家那小子以前也嫌我管得多，后来他自己当了爹，有天忽然跟我说，妈，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年多不容易。”这话轻飘飘的，落在李娟心里却有了分量。
小磊生日那天，李娟没像往年那样打电话提醒他吃面。她给他发了条消息：“儿子，生日快乐。钱不够跟妈说。”发送前，她把打好的第二句“晚上别玩太晚”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。手机很快震动，小磊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包，后面跟着句：“谢谢妈！刚想跟你说，实习单位领导挺看好我的。”就这一句话，李娟反复看了好几遍。
后来有次视频，小磊主动说起租房的事，抱怨通勤太远。李娟听着，手指在膝盖上蜷了蜷，最后说：“要不...你看看公司附近？贵点就贵点，妈给你补点。”她看见屏幕里儿子愣了一下，然后抓抓头发：“不用，我再找找看。”但语气是软的，没像以前那样立刻拒绝。那天挂断视频后，李娟在阳台上站了很久，晚风吹过来，她忽然觉得，也许母爱这场漫长的电影，不该只有一种演法。
最近小磊朋友圈多了些工作照，偶尔也发加班后的夜景。李娟很少评论了，但会在家庭群里发些家常菜的照片。有天她做了红烧肉，小磊突然在下面回：“妈，这周末我回去吃。”李娟盯着那句话，眼眶有点热。她放下手机去厨房转了一圈，其实离周末还有好几天呢。窗外的香樟树沙沙响，她想起王姐说的风筝——或许重要的不是紧紧攥着线，而是相信无论飞多高，总有个地方可以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