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影院男人视力表
成都影院男人视力表
走进成都的影院大厅，空气里飘着爆米花的甜腻味儿，放映厅的通道像一个个发光的洞穴。我常觉得，这里头藏着另一张视力表，不是测你能否看清倒数第叁排的“贰”字开口，而是测男人眼里能看见什么。这张表，不印在墙上，却印在每一次购票、选座、观影的反应里。
第一行，最大的符号，叫“座位”。视力好的，老远就能扫到黄金区域——不前不后，不偏不倚。可有些兄弟的眼神儿，在这儿就开始模糊了。他们专挑边边角角，最犄角旮旯的位置，仿佛那不是来看电影的，是来执行什么秘密接头任务。邻座要是个陌生人还好，要是情侣，那整场电影，他都得正襟危坐，眼神不敢有半分偏移，比看学术报告还专注。你说他看见银幕了吗？看见了，但也好像没完全看见。
往下第二行，符号小了点，叫“片单”。这可就考验真功夫了。爱情片上映，他嘴里念叨：“矫情，没意思。”眼神却可能往那海报上瞟好几回。科幻大片登场，他嗓门都高了八度：“这个得看滨惭础齿！”可你真问他上一部片子的剧情细节，他可能支支吾吾，只记得飞船很炫。他的视线在排片表上游走，像是在筛选，又像是在躲避什么。选的不是电影，是一种“正确”的身份标签。
再往下，第叁行，那符号更精细了，叫“同伴反应”。这行字，很多男人得眯着眼看。旁边女友或老婆笑了，他得迅速判断：这是真有趣，还是礼貌性微笑？我该跟着笑，还是保持深沉？旁边人抹眼泪了，他更紧张：我是该递纸巾，还是假装没看见，盯着银幕若有所思？他的视力，一半分给故事，一半分给身边人的情绪晴雨表。一场电影下来，脑子里可能演了另一部内心小剧场。
到了第四、第五行，就是些细微的测试了。比如，能否看清女主角眼角一闪而过的悲伤，而不是只记得她的造型；能否看见反派角色台词背后的逻辑，而不是单纯骂一句“这人真坏”；能否在炫目的特效间隙，看见导演埋的一个不起眼伏笔。这些，需要点“视力”。可惜，不少人的视线，被更大的符号——比如震撼的音效、火爆的场面——给牢牢吸住了，那些细腻的纹理，便成了视力盲区。
我见过最有趣的，是散场时的景象。灯光大亮，男人们像从另一个世界被拉回来，眼神有点恍惚。有的迫不及待发表高论，仿佛刚参加完专家研讨会；有的沉默不语，仿佛还陷在剧情里；还有的，第一时间看向身边人，察言观色，评估这场电影的投资回报率——嗯，她看起来挺开心，值回票价。
所以说，成都影院的这张男人视力表，测的哪里是眼睛。测的是心思，是习惯，是那点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在意和包袱。有人在黑暗里找到了放松，看见了天马行空的故事；也有人，始终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隔着，看什么都有点朦胧。下次你再去，不妨也悄悄给自己测一下。你坐在黑暗里，明亮的银幕上，映出的到底是别人的悲欢离合，还是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那些小心思呢？这答案，恐怕比电影结局还难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