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川哪里有200元爱情,铜川200元爱情去处
老街拐角的霓虹灯
这事儿还得从上周五说起。我跟老李蹲在新区长丰市场门口的路牙子上抽烟,他冷不丁问我:“你说,现在铜川哪里还能找到200块钱的爱情?”我差点被烟呛着,扭头看他。老李四十出头,跑运输的,眼角皱纹深得能夹住烟卷。他说的“爱情”,我当然懂——不是真谈情说爱,是那种花个小钱,能跟人说说话、解解闷的地方。
铜川这地方吧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从老区到新区,满打满算也就那些街巷。我琢磨了半天,想起以前红旗街老电影院后面那片。零几年那会儿,那儿确实有些小茶馆,掏几十块钱能坐一下午,有阿姨陪着唠嗑。可现在……我弹了弹烟灰:“老李,你说的这价码,怕是十年前的行市了。”
老张的粮油店和它的里屋
后来还真让我打听到一处。在王益区那条最挤的便民巷里头,有家叫“好再来”的粮油店。表面卖米面油,熟客都知道,掀开布帘子往里走,隔了叁间小屋子。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陕北女人,说话带点儿鼻音。我去那天是个晌午,她正踮着脚掸面粉袋子上的灰。
“生面孔啊,”她上下扫我一眼,“找啥?”我压低声音问了那句憋了半天的话。她忽然就笑了,眼角堆起很深的褶子:“早不兴那个说法喽。现在都是按钟点,唠嗑一百五,要加小吃另算。”她引我走进里间,房间很小,就一张方桌两把椅子,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滴答响。她说以前确实有过便宜的,但这几年啥不涨价?说完这些,她指指外面:“你要真想找实惠的,不如去河滨公园转转,好多跳舞的、唱戏的,热闹。”
我愣是没接上话。她说的这铜川200元爱情去处,跟我理解的,压根不是一码事。
广场舞和它的叠面
我还真去了河滨公园。傍晚六点多,音响震天响,乌泱泱全是跳广场舞的人。靠河边第叁棵梧桐树下,倒是有几个单独坐着的女人,看着都四五十岁。我挨着个儿观察了十来分钟,发现她们要么是在等舞伴,要么纯粹是累了歇脚。
有个穿红绸衫的大姐主动跟我搭话:“小伙,找谁呢?”我支支吾吾说随便看看。她挺健谈,说自己是叁里洞退休的矿工家属,丈夫前年没了,现在天天来这儿跳舞。“图个热闹,”她声音忽然低下去,“家里太静了,静得吓人。”她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可能很多人找的,压根不是那种明码标价的“200元爱情”,而是想填满心里那个空落落的窟窿。
后来我又跑了两个地方。新区朝阳路有个足浴店,玻璃门上贴着“休息88元起”;老区川口汽车站对面,以前的小旅馆都改成了连锁酒店。问了几家,最便宜的钟点房也要一百二,还不算别的。看来老李说的那个价,在现在的铜川市区是真找不到了。
北关汽车站的黄昏
最后一点线索,是开出租车的小马告诉我的。他说你要找便宜的,得去北关那边,老长途汽车站后身,有些家庭旅馆。我周日傍晚去的,那片正在旧城改造,半边街都围着蓝色铁皮。我在窄巷里绕来绕去,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。
确实看到两个女人站在旅馆招牌下玩手机,穿着很省布料的裙子。我问了价,短发那个头都没抬:“快餐一百五,过夜叁百。”我站在原地,忽然觉得特别没劲。这根本不是我,也不是老李想找的那种“铜川哪里有200元爱情”——能坐下来,慢慢说会儿话,感觉自个儿还被当个人看的地方。
天擦黑时我往回走,在巷口看见个摆摊卖糖糕的老太太。我买了两块,热乎乎的。她笑眯眯问我:“这么晚还来这儿啊?”我摇摇头,没说话。或许铜川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200元爱情了。大家要的,可能只是那点儿热气。就像这刚出锅的糖糕,烫手,但能让人在有些发冷的傍晚,感觉到自己还实实在在地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