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阳45岁女人叫声
沉阳45岁女人叫声
这事儿得从我家楼下说起。我住老小区，隔音嘛，就那么回事儿。那天夜里，大概快十二点了，一阵叫声猛地扎进耳朵里。不是吵架，也不是电视声，就是一个女人的喊声，带着点儿嘶哑，从隔壁单元传过来的。那声音里有股劲儿，说不清是痛快还是憋闷，就是直愣愣地冲出来，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。
我愣了几秒，心里头嘀咕，这是咋了？没过一会儿，声音停了，夜又沉下去。可我心里那点好奇，倒被勾起来了。后来几天，我特意留意了一下。白天在小区门口买菜，见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大姐唠嗑，声音爽利，聊着家里孩子、排骨价钱。我忍不住想，夜里那声音，会是她们中的一个吗？
我们这岁数，四十大几，在沉阳这地方，好像被卡住了。往上，父母老了，身子骨说不好哪天就得出点毛病；往下，孩子正到关键时候，学习、前途，哪样不操心？单位里呢，年轻人一茬接一茬，自己那点经验，有时候人家未必真当回事。每天一睁眼，全是依靠你的人，找不到你能依靠的。心里头那点东西，压得实实在在的。
那天在早市，我亲眼见着一个大姐，因为两毛钱菜价，和摊主掰扯了好半天。最后拎着菜走了，背影看着挺平静。可谁知道她家里有啥事儿呢？也许昨晚，她也曾忍不住喊过那么一嗓子？这城市里的中年人，尤其是女人，活得太静默了。所有的情绪，好像都被按进了柴米油盐里，按进了默默操劳里。那一声喊，倒像是个意外的裂缝。
再后来，我跟一个老朋友聊起这事。她沉默了一会儿，说有时候晚上开车回家，车停地库了，也不愿意马上上楼。就愿意在车里那么坐一会儿，安静的，什么也不干。她说，那不是累，就是想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缝隙。我想，夜里那叫声，或许也就是这样一个“缝隙”吧。一种最原始的发泄，不用道理，不顾体面，把心里那团堵着的东西，用声音捅个窟窿，透透气。
这让我想起沉阳的冬天，干冷干冷的，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。但屋里头有暖气，暖和得很。很多中年女人的日子，就像这天气，外头看着也许硬邦邦、冷飕飕，甚至有点粗粝，可内里的滚烫和压力，只有自己知道。那一声叫，可能就是暖气太足，烫着了，忍不住发出的一点动静。
生活还得照常过。早上依然要爬起来做早饭，晚上照样盘算第二天的日程。那声夜晚的尖叫，就像投进湖里的一块小石头，涟漪散尽，湖面还是那片湖面。但或许，对那个叫出声的女人来说，那一瞬间的释放，能让她回去继续面对生活时，心里松快那么一点点。这城市太大了，装得下无数这样的沉默，也偶尔，容得下一声这样微不足道、却真实无比的呐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