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从后面滑入我装睡小说
儿子从后面滑入我装睡小说
这事儿得从上周五晚上说起。老张我今年四十八，儿子刚上高一，正是半大不小、心思难猜的年纪。那天他晚自习回来，轻手轻脚进了屋。我靠在客厅沙发上假寐，其实就想看看这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，到底在鼓捣啥。
电视屏幕暗着，屋里只有他书桌那盏台灯晕开一小圈光。我眯缝着眼，瞧见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厚厚的笔记本，不是学校发的，封皮花里胡哨的。他坐下，翻开本子，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响，写得特别快，偶尔还停下来，咬着笔头想事儿，那侧脸在灯光下，竟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。
过了约莫半小时，他忽然合上本子，长长舒了口气，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。接着，他站起身，脚步很轻地朝我这边走来。我心里一紧，赶紧把呼吸调匀，眼睛闭得死死的。我能感觉到他在沙发边站住了，似乎在观察我是不是真睡着了。
然后，一件让我完全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。我感觉有个薄薄的、硬皮的东西，顺着沙发靠背和我后背之间的缝隙，慢慢地、小心翼翼地滑了下来。那动作很轻，带着点犹豫，最后那东西停在了我的腰侧。是那个笔记本。
他站那儿又待了几秒，才转身去洗漱。我听着卫生间的水声，心里像开了锅。这算怎么回事？儿子这是……故意让我“发现”？我继续装睡，脑子里却转得飞快。等他房间门关上了，我才睁开眼，伸手摸出那本子。封面上手写着几个字：《星轨之尘》。
翻开第一页，是工工整整的目录。再往下看，我愣住了。不是什么青春期秘密，也不是日记，而是一篇篇工整的手写小说。奇幻的设定，流畅的对话，构筑着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。我一页页翻着，仿佛能透过字迹，看到他每晚伏案时，那副沉浸又兴奋的模样。
其中有一章，写的是故事里的父亲，一个沉默的星空观测员，如何发现了儿子藏在望远镜筒里的画作。那描写特别细，说父亲如何装作没看见，却在深夜偷偷调整望远镜的角度，对准了画里描绘的那片星云。读到这儿，我手指停在纸页上，半晌没动。这故事里，好像藏着我们爷俩的影子。
我忽然明白了。这不是不小心落下的。这孩子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，在跟我“说话”。他可能鼓足了勇气，才选了这么个“意外”的方式，把他最看重的东西，“滑”进我的世界。他是不是在试探？是不是想让我知道，除了分数和排名，他还有一个这么丰富、这么用心的内心世界？
那晚，我把本子原样放回缝隙。第二天像什么都没发生。但吃早饭时，我状似随意地提了句：“昨儿看新闻，说有个青少年写作大赛，门槛不低，但挺锻炼人。”他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没抬头，“哦”了一声，可耳朵尖有点红。
周末下午，我路过他虚掩的房门，听见里面传来持续的书写声。我没有推门，只是去厨房切了盘水果，轻轻放在他门口。有些对话，或许不需要言语。就像他小心翼翼“滑”过来的那个世界，我接住了，并且，打算好好守护。
如今那本子，已经光明正大地躺在他书桌最显眼的位置。我们之间好像多了点什么，一种无声的默契。有时候，孩子的成长就像他笔下的故事，充满意想不到的转折。而做父亲的，或许最好的参与方式，不是急着翻开每一页审阅，而是先学会，在他需要的时候，成为一个合格的、安静的“读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