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妈妈的孩子心酸说说
没妈妈的孩子心酸说说
楼下那家小吃店，老板娘总爱摸着孩子的头念叨：“慢点吃，烫着。”那孩子就嘟着嘴吹气，热气腾腾里，母亲的眼神能暖透整个冬天。我站在旁边等餐，眼睛忽然就有点发酸。这种最平常的场景，对有些人来说，却是梦里都拼不完整的画面。
没妈的孩子像棵草，这话老掉牙了，可只有真成了那棵草，才知道风往哪儿吹，都得自己扛。小时候开家长会，我的座位总是空着。不是没人来，爷爷也来过，佝偻着背，在教室最后面局促地搓着手。可我心里那点隐秘的渴望，是想有个像其他妈妈一样的人，能穿着好看的裙子，带着香香的味道，坐下来听老师讲话。那份缺失，不是家里其他人不好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、属于“母亲”的柔软，永远地空了一块。
记忆里对于妈妈的片段，少得可怜，像旧照片一样泛着黄。就记得她身上有种淡淡的、像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。后来这味道，就只能在别人家的阳台上偶然闻到了。十几岁那会儿，叛逆，跟家里吵了架跑出去，蹲在河边哭。哭累了，心里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：要是妈妈在，她会怎么找我？会急得喊哑了嗓子，还是会轻轻地把我搂回去？可四周静悄悄的，只有河水哗哗地流，带不走的，是一个孩子心里那份无处安放的委屈。
这种情感缺失，像心里头有个窟窿，平时用懂事和坚强糊着，看着也平整。可总在一些猝不及防的时刻漏风。看见同学自然然地接过妈妈递来的水果，听见朋友在电话里撒娇抱怨“我妈真烦”，甚至只是生病时医院里那一声声“妈，我难受”……这些瞬间，那个窟窿就呼呼地灌进冷风，提醒你，有些东西，别人与生俱来，而你用尽力气也够不着。
长大后，学着照顾自己，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。可有些本能的东西，似乎天生就短路了。不太会表达依赖，受了伤第一反应是躲起来自己愈合，因为很早以前就明白，不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无条件为你敞开。在亲密关系里也笨拙，要么过分独立，把对方推得很远；要么，像抓住救命稻草，患得患失。这种情感模式，像一道无形的墙，自己筑起来的，却也不知道怎么拆。
那份永远在寻找的“安心”
你说，人是不是一辈子都在寻找童年缺失的东西？我后来发现，自己总在那些温柔的年长女性身边多停留一会儿，喜欢听她们絮叨家常，哪怕被唠叨几句也觉得亲切。这大概是一种代偿心理吧，在寻找一种母性的包容。也会拼命地对家里人好，尤其是对父亲，好像把自己活成一根拐杖，就能撑起整个家的天空。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向的“护巢”本能，因为太清楚“巢”曾经残缺过，所以现在要牢牢地、加倍地守住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也会想，如果她在，生活会是什么样？大概会有很多唠叨，很多管束，也有很多毫无道理的偏袒吧。这些想象没有答案，像一场永远不会到来的雨，只是让心里的旱地，更显得沟壑纵横。这份心酸，它不是持续的剧痛，而是一种绵长的、浸在骨子里的怅惘。它教会你独立，也偷偷拿走了你撒娇的权利；它逼着你成熟，也让你在某些时刻，永远停留在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。
如今走在路上，看到那些被妈妈牵着手的孩子，或是搀扶着母亲散步的中年人，心里那份酸涩淡了些，多了份平静的注视。这条路，我自己磕磕绊绊，也走到了今天。那份“情感缺失”或许永远无法填满，但它让我更懂得珍惜手边已有的温暖，也更理解他人笑容背后可能藏着的伤疤。没妈的孩子，心里是下过一场雪的。雪化了，土地会变得更沉实，只是那份沁入地底的凉意，需要用好长好长的岁月，一点一点地去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