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的悔悟91尘惫果冻
少女的悔悟91尘惫果冻
那包“91尘惫果冻”就躺在抽屉最深处，包装亮晶晶的，粉得扎眼。林小雨每次换衣服都能瞥见它，心里就像被小针轻轻刺了一下。这玩意儿，是上学期期末，同桌神神秘秘塞给她的。“提神！巨有用！”同桌当时挤眉弄眼，压低了声音，“别人我还不给呢。”
小雨记得很清楚，那天晚上作业堆成了山，数学卷子最后两道大题像两座翻不过去的山。她脑袋昏沉，眼皮直打架。鬼使神差地，她的手就伸进了抽屉，摸到了那个滑溜溜的包装。撕开，一股浓烈的人工水果香精味冲进鼻子。她皱着眉，吸了一口。味道甜得发腻，有点恶心。但没过多久，好像……脑子真的清醒了些？那道几何题，居然看出了辅助线该怎么画。
后来呢？后来就有了第二次，第叁次。总是在最累、最熬不住的时候。它成了她抽屉里的一个秘密，一个让她有点害怕、又有点依赖的秘密。成绩好像没掉，偶尔还能多刷几道题。她骗自己说，这只是“辅助”，就像喝咖啡一样。可心里某个角落，总悬着一块沉甸甸的东西。
转折点是在一个月前。体育课跑八百米，她以前都能咬牙坚持下来，可那次，刚跑了一圈半，心脏就像要炸开一样狂跳，眼前发黑，喘不上气。她踉跄着摔在跑道边上，耳边是同学们慌乱的惊呼和嗡嗡的耳鸣。在医院里，医生拿着化验单，眉头锁得紧紧的，问了她好多问题：平时吃什么？作息怎么样？有没有乱用什么东西？妈妈在旁边，脸都白了。
那一刻，小雨看着妈妈惊慌失措的脸，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，再想起抽屉里那堆亮晶晶的空袋子，她忽然全明白了。哪有什么“神奇效果”，不过是透支身体换来的短暂清醒。那感觉就像在悬崖边上跳舞，还以为自己脚下是平坦大道。所谓的“提神”，代价可能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东西。
从医院回家后，她默默把抽屉里剩下的“91尘惫果冻”，连同那些空包装，全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。扔的时候，手有点抖。不是舍不得，是后悔，后怕。她差点为了一时的轻松，弄丢了自己最宝贵的健康。这健康，以前觉得是空气，自然而然存在，现在才知道，它比什么都脆弱。
现在，小雨的作息调了回来。晚上十点半，准时关灯。困了，就站起来走走，用冷水洗把脸，或者干脆早点睡。效率是没以前熬夜刷题那么“高”了，但学进去的东西，好像更踏实，第二天脑袋也不再是糨糊一团。她开始明白，真正的成长和清醒，不是靠外来的、让人心跳加速的东西硬撑出来的，而是像树一样，得自己把根扎深，一点点吸收阳光雨露，慢慢长得结实。
那个粉色的包装，成了她心里一个褪色的警告。她偶尔还会想起那段昏昏沉沉又莫名兴奋的日子，但更多的是庆幸，庆幸自己摔了那一跤，庆幸自己醒得不算太晚。有些路，走错了第一步，就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回头。这包“果冻”带来的教训，够她记很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