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引（侄女1惫1）
勾引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，下个没完。林薇蜷在沙发里刷手机，心却静不下来。门锁“咔哒”一响，她知道，是周冉回来了。
“小姑，我淋湿了。”门口传来带点鼻音的声音。林薇抬头，看见周冉提着滴水的伞，头发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，白罢恤也有点透。这孩子，都二十了，还跟小时候一样，下雨不知道躲。
“快去换衣服，别感冒了。”林薇起身去拿毛巾，语气是惯常的随意。周冉“嗯”了一声，却没动，只是看着她。那眼神有点深，像蒙着雨气的潭水，让林薇心里莫名跳了一下。
不对劲。这种不对劲，好像是从半年前开始的。周冉大学放暑假，说来市区实习，顺理成章住进了她这个小姑的公寓。一开始还好，渐渐的，有些东西变了味。比如，那过于长久的注视；比如，递水时“不小心”碰到的指尖；再比如，此刻。
“小姑。”周冉接过毛巾，却没擦头发，反而向前走了半步。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，林薇能闻到她身上雨水混着淡淡洗衣液的味道，一种干净的、却充满侵略性的气息。“你用的香水，还是以前那款。”
这话没头没尾。林薇往后退了半步，背抵到冰凉的墙面。“嗯，习惯了。”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常，“快去换衣服。”
周冉这回听话了，转身进了自己房间。林薇松了口气，走到厨房，心不在焉地倒水。玻璃杯握在手里，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。她想起上周，也是晚上，她洗完澡出来，只穿了件睡袍，周冉就坐在客厅暗处，说睡不着。昏暗里，那孩子的眼睛亮得惊人，说的话也带着钩子：“小姑，你头发放下来更好看。”
当时她打了个哈哈就回房了，但心跳得厉害。不是害怕，是……一种被看穿、被瞄准的慌乱。她知道这不对，太不对了。她是她小姑，虽然只大了八岁，看着周冉从小豆丁长成现在这副挺拔模样，但血缘和辈分摆在那儿，像一条看不见却坚韧的线。
可那条线，似乎在周冉那里，变得无关紧要了。
“小姑，晚上吃什么？”周冉换了干爽的家居服出来，头发胡乱擦过，有些凌乱。她自然地走到林薇旁边，打开冰箱查看。手臂蹭过林薇的手臂，温热，短暂，但存在感极强。
“冰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。”林薇侧身让开一点。这若有似无的肢体触碰，最近太频繁了。是巧合，还是……某种不动声色的试探？她偷眼去看周冉的侧脸，线条清晰，鼻梁挺直，专注地看着冰箱里的食材，一副毫无杂念的样子。难道是自己想多了？
晚饭时气氛有点沉默。只有碗筷的轻响和窗外的雨声。林薇挑着米粒，觉得这顿饭吃得莫名煎熬。周冉却好像胃口很好，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。
“小姑，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，特别黏你。”周冉忽然开口，语气平常得像在聊天气。
“记得啊，走哪儿跟哪儿，甩都甩不掉。”林薇笑了笑，心里那根弦却绷紧了。
“那时候就觉得，小姑是世界上最漂亮、最温柔的人。”周冉放下筷子，目光直直地看过来，不躲不闪，“现在也是。”
空气一下子凝固了。雨声好像骤然放大，敲在玻璃上，也敲在林薇心口。这话里的意思，太明显了，明显到她无法再装作听不懂。这不是侄女对长辈的亲近，这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，赤裸裸的……表达。
“周冉，”林薇放下碗，声音有点干，“我是你小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周冉回答得很快，甚至轻轻笑了一下，“可那又怎样？”她身体微微前倾，那股干净又霸道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，“我们之间，除了那点血缘称呼，还有什么？你单身，我也单身。我一直看着你，看了很多年。”
林薇说不出话。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又执拗的脸，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全涌了上来——周冉看她时眼底的光，那些过于亲昵的小动作，还有此刻，这不容错辨的、滚烫的意图。这不是孩子气的依恋，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、缓慢的……靠近。
她感到一阵眩晕，被看穿的慌乱里，竟然渗出一丝不该有的、战栗的悸动。那根名为伦理的线，在周冉灼热的目光里，仿佛发出了细微的、即将崩断的声音。
雨还在下，把世界隔成一个小小的、只剩下她们两人的空间。下一步，该往哪儿走？林薇移开视线，看向窗外迷蒙的夜色，手心里，却悄悄渗出了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