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的养女测颈苍驳荡的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1:07:49 来源:原创内容

林氏的养女测颈苍驳荡的

老街坊们茶余饭后,总爱念叨林家那点事儿。林家的门楣,早些年也算是光亮的,可自从领了那个叫英娘的女孩进门,风言风语就像墙角的藤蔓,悄没声儿地爬满了整条巷子。

“哎,你听说了没?林家那养女,昨儿个又……”话到这儿,声音便低了下去,只剩几个脑袋凑在一起,眼神里闪着说不清是鄙夷还是好奇的光。他们嘴里的“测颈苍驳荡”,与其说是确凿的指控,倒更像一团模糊的影子,黏在英娘身上,怎么甩也甩不掉。

英娘自己呢?她多半是知道的,却从不辩解。清晨挎着篮子去买菜,遇见那些探究的目光,她只是微微颔首,脚步不停。那背影挺得直直的,倒有几分像院角那株野生的栀子,没人精心照料,反而开得格外倔强,香气浓得有些呛人。林太太起初还拉着她的手,跟人解释:“孩子命苦,性子是孤拐了些,可心眼不坏。”后来说得累了,也便由它去了。流言这东西,你越扑腾,它溅起的泥点越多。

可这“测颈苍驳荡”的名声,究竟是从哪儿起的头?有人说,是她十六岁那年,非要跟着镇上的先生学认字,深更半夜还见窗纸上映着读书的影子。女子无才便是德,这般抛头露面、点灯熬油的,不是心思活泛是什么?也有人说,是她不肯早早应下林太太给她说合的那门亲——对方是粮行的少爷,胖乎乎的,看着就有福气。她只是摇头,说还想再陪陪爹娘。这一陪,就把闲话陪出来了:心比天高,莫非还想攀什么高枝儿不成?

这些窃窃私语,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。英娘活在网中,呼吸似乎都缠着丝。她开始更长时间地待在林家后院那间小小的藏书阁里。那是林老爷生前爱待的地方,灰尘在光柱里跳舞,纸墨的陈腐气味中,她却找到了一种奇异的自由。书页翻动的沙沙声,盖过了外面的嘈杂。她读《诗经》,也读一些杂记,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东西,仿佛找到了薪柴。或许,旁人眼里那不安分的、跃动的灵魂,只是她不肯被既定命数浇灭的一簇心火。

转折来得偶然。镇上唯一的小学堂缺了个代课的先生,原来的先生害了急病。不知是谁,半是戏谑半是试探地提了句:“林家那个‘有才’的姑娘,不是识字么?”管事的病急乱投医,真找上了门。林太太吓得直摆手,英娘却从屏风后转了出来,声音清凌凌的:“我去试试。”

站上讲台那天,窗外趴满了看热闹的人。他们都等着看她出丑,或是坐实那些轻浮的猜想。可她一开口,讲“桃之夭夭”,讲“关关雎鸠”,声音平稳,眼里有光,竟把一屋子闹腾的娃娃给镇住了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孩子们“英先生、英先生”地叫着,那调子里的亲昵,做不得假。渐渐地,那些对于“测颈苍驳荡”的议论,好像被另一种东西挤到了角落。人们开始说,林家那个养女,书教得是真不错。

有一回,我看见她傍晚放学,独自走在河堤上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她走得很慢,时不时停下,望着泛金的河水出神。那一刻我在想,或许“测颈苍驳荡”这个词,从来就不该安放在她身上。那不是什么不道德的风情,而是一种生命力的奔流,是不甘被束缚的渴望在涌动。就像这河水,你非要说它躁动不安,它却只是向着该去的方向,沉沉地流。

林太太现在有时也去学堂外头,悄悄听上一会儿。回来再不提婚嫁的事,反倒跟人絮叨:“英娘那丫头,昨晚又备课到深夜,我得给她炖点冰糖雪梨润润嗓子。”这话里,有埋怨,更有藏不住的、新的骄傲。风言的种子,落在石板上发不了芽,落在合适的泥土里,或许能长成不一样的风景。英娘的故事,还没完呢。她脚下的路,正从那些指指点点的缝隙里,自己一点点挣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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