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年轻出轨老了老公要离婚
妻子年轻出轨老了老公要离婚
老陈递过来一支烟，手有点抖。我们坐在小区花坛边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“我要离婚。”他吐出这四个字，像卸下千斤重担，又像被抽空了力气。我愣住，这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，在街坊眼里一直是模范。
“她不知道我晓得。”老陈深吸一口烟，“叁十年前的事了。那时候她厂里有个技术员，两人走得近，风言风语传过一阵。”他说得慢，每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。我当时在外地跑长途，一出去就是个把月。有人暗示过我，我没信，总觉得家不能散。
可这事儿像根刺，扎在心里叁十年了。老陈苦笑，现在孩子们都成家了，家里就剩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。每天看着她，就会想起那些传言，想起我那些年一个人在外头啃冷馒头的时候。你说，我是不是太记仇了？
我问他，为什么当时不提，忍了半辈子，到老了反倒忍不下去了？他沉默了很久，看着远处跳广场舞的人群。年轻时候，为了孩子，为了面子，也还存着一点念想，觉得日子能过下去。现在呢？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，我俩对着，那根刺就越长越大，快把心戳穿了。
他这话让我想起很多老辈人的婚姻。那个年代，离婚是天大的丑事，多少人抱着“凑合过”的念头，一凑合就是一辈子。可心里的疙瘩，并不会因为时间久了就自动消失。有时候，它反而在漫长的沉默里发酵，膨胀。
“她也老了，”老陈的声音低下去，“头发白了，背也驼了。有时候看她忙里忙外，我也心软。可一到夜里安静下来，那些画面就往脑子里钻。”这种煎熬，大概就是婚姻中最难解的结。一方或许早已遗忘的过错，在另一方心里却成了过不去的坎。信任这东西，碎了就是碎了，哪怕用最久的时光去粘，裂痕始终在那里。
老陈说，他不是没想过原谅。但原谅两个字，说出来容易，做起来太难。它需要两个人真正的坦诚和重建，而他们这叁十年，只是把问题埋进了土里，谁都没去碰。如今土堆裂开了，底下腐烂的东西全露了出来。
我问他打算怎么办。他说，已经跟儿子透过气了，儿子沉默半晌，只说“爸，你自己舒心最重要”。这话让他鼻子发酸。房子留给老伴，存款分一分，他打算回老家老屋去住。“至少图个心里清净。”他说这话时，眼神里有种解脱，也有深深的疲惫。
花坛边的灯亮起来了。老陈掐灭烟头，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。一段叁十年的隐痛，一个迟到了半辈子的决定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吧，没有那么多戏剧性的爆发，只有日复一日的消磨，和最终不得不面对的自己。
他走远了，我还在想。婚姻这件事啊，真是如人饮水。外人看是白头偕老，里头是冷暖自知。年轻时留下的伤，老了会不会发作？或许，维系婚姻的从来不是时间，而是时间里那些真诚的修补与共同的成长。缺了这些，相伴再久，也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