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镇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镇百元情感故事
北镇的傍晚总是来得特别早,五点半光景,夕阳就已经斜斜地挂在了老戏台的飞檐上。我蹲在车站旁的槐树下等班车,听着树梢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,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。
“小伙子,去邻镇不?”一个穿着褪色衬衫的大叔推着自行车过来,车后座绑着两个空竹筐,“十五块,比班车便宜五块。”我正犹豫着,他突然压低声音:“要是愿意听故事,车费算你十块。”
两百块钱的约定
大叔姓李,跑这条线已经十多年了。他说北镇和邻镇之间,每天都有各种故事在发生。“前些日子有个小伙子,每周末都坐我的车去邻镇见姑娘。那孩子兜里就揣着两百块钱,回来时总是剩叁五十。”
“两百块能谈什么恋爱啊?”我忍不住问。李大叔笑了,车轮轧过石子路发出咯咯的声响。“够买两杯奶茶,看场电影,再吃碗牛肉面。要是精打细算,还能剩下钱给姑娘买支玫瑰花。”
他说那对小年轻总是在邻镇的老街口碰面,姑娘扎着马尾辫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。他们最常去的是五块钱就能坐一下午的旧书铺,还有免费对外开放的民俗馆。“有回下雨,两人躲在公交站台底下分一碗关东煮,小伙子把最后一片萝卜让给姑娘,那模样比吃了山珍海味还高兴。”
邻镇的百元夜晚
到了邻镇,李大叔指着街角的奶茶店说:“就是这儿,他们总坐靠窗那个位置。”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橘黄的灯光下确实有对年轻人头靠着头看手机。
“现在哪还有这么省钱的约会?”奶茶店老板一边擦杯子一边搭话,“不过说来奇怪,上周也有对客人,结账时掏遍全身才凑够九十八块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,最后笑作一团。”老板说他没收那缺的两块钱,反而送了他们两份布丁。“谁没年轻过啊。”
我沿着老街往车站走,看见小面馆里确实有共吃一碗面的情侣,游戏厅里也有轮流玩同一台娃娃机的男女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偶尔能听见特别开朗的笑声。
回程还是坐了李大叔的车。月光洒在乡间公路上,远处的北镇灯火零星。“后来呢?那对每周见面的年轻人怎么样了?”我问道。
车链子发出规律的咔嗒声,像在打拍子。“上个月开始没见他们了。”李大叔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和,“听说姑娘考上了省城的教师编,小伙子也在市里找到了工作。最后一次坐我车时,两人手拉着手,说过两年就要结婚了。”
快到北镇时,他忽然又说:“其实吧,感情这事,和钱多钱少真没太大关系。重要的是那份心思,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让对方吃好的傻气。”
下车时我多付了十块钱,说是补上次的车费。李大叔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什么,笑着摇铃铛离开了。铃铛声在安静的街道上飘出去很远,惊起了谁家屋檐下的麻雀。
站在北镇空旷的街头,我忽然想起抽屉里那封迟迟没寄出的信。或许明天该去买张邮票,再步行去邻镇的老邮局投递。毕竟有些话,终究要说出去了,才能成为故事的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