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冷蝉妇教师的沦陷丑
高冷女教师的沦陷
林静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“冰山”。叁十出头,教语文,永远一身剪裁利落的职业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她讲课逻辑清晰,声音像浸过冰水,干净却没什么温度。学生私下里叫她“静太后”,因为在她面前,连最皮的男生都不敢造次。她的世界似乎只有教案、古籍和永远批不完的作文,像一座精密运转却与世隔绝的钟。
转折点,发生在那年秋天。学校搞改革,要求骨干教师结对帮扶新来的青年教师。林静摊上的,是刚毕业的体育老师陈阳。一个像夏天般炽热的存在,爱穿运动服,笑起来露出白牙,浑身散发着用不完的活力。他俩站一块儿,活脱脱像两个季节撞在了一起。
起初,林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。每周一次的“帮扶会谈”,她准时出现,带着笔记本,言简意赅地指出陈阳教案里的问题,话不多,句句在点。陈阳呢,总是挠着头,嘿嘿笑着接受,下次交上来的东西却依然带着他那股不拘小节的劲儿。林静微微蹙眉,觉得这人有点“孺子不可教”。
可有些事情,悄悄起了变化。比如,她发现陈阳虽然粗枝大叶,但对学生极其耐心。课后,总有一群孩子围着他,他也不嫌烦。有次林静下班晚,看见陈阳还在操场边,陪着个因为成绩差而哭鼻子的学生慢走,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那一刻,林静心里那潭静水,好像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。
陈阳呢,似乎也没那么怕这座“冰山”了。偶尔会在走廊遇见时,笑着喊一声“林老师好”,声音亮堂堂的。还会在她抱着一摞作业本时,很自然地接过去:“顺路,我帮您拿。”林静那句“不用”还没说出口,东西已经在他手上了。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,第一次有点走神。
那道裂缝
真正让林静“破防”的,是件小事。深秋时,她得了重感冒,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,但不想耽误进度,硬撑着来上课。课上到一半,咳嗽止不住,她背过身去,肩头微微发抖。这时,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,陈阳悄悄进来,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冰糖雪梨水放在讲台边上,什么也没说,又悄悄退了出去。杯子上贴了张便签,上面是力透纸背的几个字:“润润喉,学生我来管。”后面画了个笨拙的笑脸。
握着那温热的杯子,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,从喉咙一直滚到心里最坚硬的角落。那层包裹了她多年的、名为“高冷”的冰壳,就在这寻常的关怀里,“咔”地一声,裂开了一道细缝。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或许已经……习惯了生活里有这么一团温暖的存在。这感觉让她有些慌。
自那以后,两人的关系微妙地变了。林静不再只是刻板地指出问题,有时也会问:“你为什么想用这种方式上课?”陈阳则会大咧咧地分享他那些“孩子们觉得这样有意思”的想法。他们开始聊教学以外的事,聊读书,聊电影,聊各自大学时代的糗事。林静发现,自己在他面前,竟然能放松地笑出声来。那种感觉,像是冰封的河面迎来了春天,底下有了活水在潺潺流动。
一个周末,学校组织爬山。林静本来不想去,却被同事硬拉去了。山路陡峭,她穿着不合适的鞋,渐渐落在后面。又是陈阳,默不作声地折返回来,走在她外侧,递过登山杖,偶尔在她滑一下时稳稳扶住她的胳膊。到了山顶,看着脚下绵延的景色,风很大,吹乱了林静一向整齐的头发。陈阳突然说:“林老师,你看,你总是站得笔直,像棵松树。但松树也需要阳光和雨露,对不对?”
林静没回答,只是别过了脸。但她知道,心里那座坚固的城池,已经无声地,为他打开了城门。所谓沦陷,从来不是轰然倒塌,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暖意里,自己亲手,卸下了铠甲。
后来,老师们都发现,“静太后”好像不一样了。她依然认真,但课间会和学生开几句玩笑了;她依然优雅,但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变得真实而温暖。而她的身边,常常跟着那个笑容灿烂的体育老师。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大家都感觉,有什么美好的事情,正在悄然发生。冰山融化之后,露出的原来是底下沃土,正适合,生长出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