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看镜子我们继续
抬头看镜子我们继续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？手头的事情做到一半，忽然就卡住了，心里头莫名地烦躁。像是走进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巷子，越走越黑，越走越没底。这时候，你可能想摔东西，想干脆躺平，或者，干脆掉头回去算了。
我以前就是这样。工作上遇到个坎儿，几天都理不出头绪，感觉所有路都给堵死了。那天下班回家，累得瘫在沙发上，脑子却还在不停地转，越想越乱。无意间，我抬起头，看到了玄关那面穿衣镜。镜子里的人，眉头紧锁，嘴角耷拉着，一副被生活揍趴下的样子。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“他”，“他”也愣愣地看着我。
那一瞬间，有点滑稽，又有点惊醒。我是在跟谁较劲呢？跟那个难题？还是跟镜子里这个垂头丧气的自己？问题本身或许很难，但真正把我困住的，其实是那种“走不下去了”的感觉，是心里头那点想认输的念头。镜子不会说话，但它让你无法逃避，它逼着你直面自己此刻的状态。
于是，我做了一个有点傻的动作。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扯了扯嘴角，算是笑了一下。心里头默念了一句：停在这儿可不行，我们继续吧。很奇怪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，一句自言自语，胸口堵着的那团乱麻，好像忽然松了一点点。我不是在逃避困境，我只是先整顿了一下面对困境的那个“我”。这大概就是一种“自我观照”吧，不是用脑子空想，而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的模样，接纳这个有点狼狈的状态，然后告诉自己，状态差归差，路还得往前走。
打那以后，这成了我一个小习惯。每当觉得被逼到墙角，脑子转不动的时候，我就真的会站起来，走到镜子前看一眼。不是顾影自怜，更像是一种“校准”。看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已经飘了、散了，看看肩膀是不是塌下去了。然后深呼吸，对着镜子里的人点点头。这个动作，像一个开关，它把我从那种无限循环的焦虑和抱怨中暂时拉出来，获得一种奇特的“当下感”。问题还在那儿，并没解决，但我处理问题的“主体”——我自己，回神了，站稳了。
生活里的关隘，十个有九个不是一下子就能冲过去的。更多的时候，我们是在一种“进行时”的状态里。就像跑一场没有明确里程牌的马拉松，重要的不是你此刻有多快，而是你能不能保持“继续”的姿势。这种“继续”，不是硬着头皮的死扛，它需要一点技巧，一点对自己的慈悲。你得时不时地把自己从情绪的泥潭里拔出来，晾一晾，喘口气，认一认方向。镜子，或者说这种自我观照的片刻，就给了我们一个喘气的支点。
所以，朋友，如果你也觉得被什么东西困住了，感觉力气快要耗尽，不妨也试试“抬头看镜子”这个笨办法。别管镜子里的你看起来有多累多倦，看着他的眼睛，坦然地接受这一刻的停滞。然后，轻轻说一句，或者在心里默念：好了，我看清楚咱俩现在啥样了。歇够了吗？歇够了的话，我们继续。
路还长，问题也总会有。但只要那个决定“继续”的念头还在，只要我们还懂得在疲惫时停下来，关照一下那个一路跋涉的自己，我们就始终走在路上。这面镜子，照见的是此刻的停顿，也照见着前方尚未展开的路径。看清了，定定神，那么，就继续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