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瓯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300元的情感故事
那是个闷热的傍晚,我蹲在建瓯老汽车站对面的电线杆下等最后一班车。摩托车灯像萤火虫似的在眼前晃来晃去,有个穿褪色红裙子的姑娘一直在站牌底下转悠,手指绞着裙角的线头。
“叁百块。”她突然凑过来,汗味儿混着劣质茉莉花香,“包夜。”我愣神的功夫,她已经把二维码举到我眼前。屏幕的光照见她虎口结痂的烫伤,像片干枯的花瓣。
凌晨两点的交易
出租屋比想象中干净,旧课本整整齐齐码在窗台上。她收完钱就蹲在墙角数,数完塞进饼干盒,动作熟练得让人心里发酸。“你念过书?”我指着那摞高二物理课本。她突然笑了,眼角细密的纹路在节能灯下无所遁形:“去年还在重点班呢。”
后来她趴在生锈的防盗网上抽烟,说明天要回南雅镇相亲。“对方出八万八彩礼。”烟灰簌簌落在楼下宵夜摊的棚顶上,“够把我弟从网贷公司赎出来了。”夜市吆喝声飘上来,炒田螺的镬气熏得人眼睛发涩。
叁百块钱的爱情在建瓯附近并不罕见。解放路巷子深处总有这样的影子,她们用青春缝补着别人漏风的生活,像雨季墙面上洇开的水渍,明明灭灭地闪烁在县城褶皱里。
临走时她突然拽住我袖口:“能不能...再加五十?”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潮气,“我想买那支英雄钢笔。”床头柜确实躺着个文具店的塑料袋,标价牌都没撕。我多转了一百,她弯腰道谢时,后颈的骨头硌得人生疼。
巷口早餐店已经开始磨豆浆了。电动卷帘门哗啦啦响着,把夜晚和那些叁百元的情感故事统统收进黎明前的黑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