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的好大呀要姐姐的命版
弟弟的好大呀要姐姐的命版
我弟今年十六，个子蹿到一米八五，往门口一站，能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。妈总笑着说：“你弟这身板，好大呀，都快把门框挤破了。”可我这当姐的，心里头那点愁，跟这“好大”脱不了干系。
先说这鞋。去年买的球鞋，今年脚趾头就顶出来了，委屈巴巴地缩在鞋尖。我妈一边掏钱买新的，一边念叨：“这脚长得，是要姐姐的命啊。”可不是嘛，我那点攒着买裙子的私房钱，没少贡献给他的鞋柜。这小子还不知足，试鞋时咧着嘴笑：“姐，这双帅不？再大一号怕没货了。”我瞪他一眼，心里却软了——谁让他是我弟呢。
饭量更是吓人。以前一碗饭扒拉半天，现在电饭煲见了都害怕。昨晚红烧肉刚上桌，他筷子一夹就是叁四块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。我爸打趣：“慢点吃，没人跟你抢。”他含糊不清地回：“长身体呢。”妈在桌下踢我脚，小声说：“明天得多买点肉，这胃口真要命。”我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儿，忽然想起他小时候挑食，得追着喂半天的光景——时间这东西，真不经过。
最让我头疼的，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心事。以前屁大点事都要跑来跟我讲，现在闷声不响地关在房里。上周发现他书包里藏着张皱巴巴的试卷，分数不太好看。我敲开门，他正对着窗户发呆。“怎么了？”我问。他挠挠头，嗓子有点哑：“姐，我是不是挺笨的？”灯光下，他肩膀宽得能把睡衣撑满，眼神却还是小时候摔了跤找我哭的模样。那一刻我忽然懂了，这“好大”的身躯里，装着个正在踉跄学步的少年。
昨天晾衣服，够不着晾衣杆最高那根横梁。我搬凳子时，他默默走过来，一抬手就挂上去了。阳光从他手臂的缝隙漏下来，在我眼前晃了晃。“姐，”他忽然说，“以后这种活儿叫我。”我站那儿愣神，想起他小时候够不着门把手，急得直跳脚。现在轮到我仰头看他了。
妈常说，孩子长大就是一眨眼的事。以前觉得夸张，现在信了。这“好大”的成长速度，这“要姐姐命”的甜蜜负担，大概就是血缘最真实的模样——你总嫌他长得太快，又怕他长得不够结实；你抱怨他消耗你的钱包和时间，却又心甘情愿把最好的都给他。
晚饭时他又盛了第叁碗饭。我爸笑着摇头，妈起身去给他添汤。我在桌下踢踢他的脚：“留点肚子，周末带你去吃火锅。”他眼睛一亮，嘴角沾着饭粒：“真的？那我要点两份肥牛。”你看，不管长到多大，有些东西到底没变。
窗外暮色渐浓，他的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，袖子长出一大截。我忽然觉得，这“要命”的日子，或许才是生活最踏实的样子。就像那件总也买不合身的校服，总有一天会刚好合身；而那个总让我操碎心的少年，也终将找到自己的方向。至于现在嘛，我得去网上看看——有没有打折的球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