潞西初中生500元3小时电话,潞西学生叁小时通话五百元
潞西初中生500元3小时电话的消息在街坊邻居间传开时,我正巧在菜市场遇见送孩子上学的李阿姨。她攥着买菜找回的零钱,眉头皱得像揉烂的纸:“现在这孩子,叁天话费抵我半月菜钱!”
巷口修鞋的张叔把锤子往工具箱一撂,摘下老花镜直摇头:“我们年轻时,联系外地亲戚要上邮局拍电报,一个字掐着指头算。现在娃娃对着空气都能说上叁钟头。”
塑料听筒传来的不只是声音
后来我在社区青少年活动中心见到事件的当事人小军。这个瘦得像竹竿的男孩正帮老师整理图书,鼻尖渗着细汗。我提起那通天价电话,他耳根瞬间红透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本卷边。
“那天...其实是在和外出打工的爸爸练习说普通话。”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尘埃,“他总说我的方言口音重,将来考学会吃亏。”窗外梧桐树影摇晃,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晕。
原来小军的父亲在深圳电子厂做工,叁年没回家了。每次视频,父亲总会纠正他的发音:“要说‘吃饭’不是‘啜饭’,‘鞋子’不是‘孩子’。”少年别扭的转音里,藏着两代人笨拙的牵挂。
那叁个小时里,父子俩从拼音声调聊到学校食堂新添的番茄炒蛋,从数学题解法谈到老家院墙新筑的燕巢。挂断时手机发烫,小军手心里也攥出水汽。他偷偷用春节红包垫上话费,却在当晚收到父亲转账——金额恰好是五百零叁十元,多出的叁十元够买本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。
如今潞西中学开通了亲情热线,每周叁午休时都能看见学生排队打电话。有个扎马尾的女孩对着电话咯咯笑:“妈你别操心,我英语月考及格啦!”玻璃窗映出她亮晶晶的眼睛,像盛着碎星星。
李阿姨现在常举着手机和外地读大学的女儿视频,偶尔会嘟囔:“这月流量又超了。”但再也不抱怨话费。倒是张叔买了智能机,天天戴着老花镜研究怎么发起群聊:“听说能同时和仨孩子说话哩。”
暮色渐浓时,小军坐在花坛边捧着二手智能手机,屏幕那端传来父亲带着电流杂音的叮嘱:“下月轮休,爸回来带你去州府新华书店...”夕照把少年的白校服染成暖金色,那根细细的数据线,竟把千山万水抻成了咫尺。
社区公告栏新贴了通讯补贴申请通知,旁边墨迹未干的红纸写着:本周六举办“智能手机公益课堂”,教老年人打视频电话。风吹过时,满墙的通知哗啦啦响,像许多翅膀在扑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