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双人居烈远动
打扑克双人居烈远动
老张和我，每个周末下午雷打不动的节目，就是在他家阳台上“居烈远动”一番。您别误会，这可不是什么新潮的健身方式，这是我们俩给打扑克牌起的“黑话”。一张小方桌，两把旧藤椅，一副被摸得边角发亮的扑克，就是我们全部的装备。这“居烈”嘛，形容战况之激烈；这“远动”，说的是脑子得不停地转，心思得往远了琢磨，手指还得不停地动。这词儿，是我们对这项“竞技活动”最大的敬意。
说实话，刚开始那会儿，我们就是瞎打，图个乐子。但不知道从哪天起，味儿就变了。出牌前，得沉吟半晌，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敲打，眼神还得故作轻松地瞟一眼对方。老张这人，一拿到好牌，左边眉毛就会不自觉地往上挑那么一下。这秘密被我发现了之后，他可吃了不少亏。有一回，我手里牌其实稀烂，但看他眉毛一动，我立马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，把赌注喊得老高。他犹豫再叁，还是给吓唬住了，把一手好牌给憋死在了手里。牌一扔，他瞪着眼：“你小子，诈我？”我嘿嘿直乐。这牌局啊，早就不是比谁牌好，是比谁更能藏住心思，比谁更能“远动”一步，猜到对方下一步要往哪儿走。
这小小的牌桌，不知不觉成了我们较劲的沙场，也成了看透彼此的镜子。老张牌风稳，讲究个步步为营，喜欢攒着大招后发制人。我呢，偏野一点，有时剑走偏锋，乱打一气，反而能打乱他的节奏。赢牌的关键，往往就在于那一点“居烈”的对抗中，谁能更沉得住气。有一局打到尾声，桌上筹码所剩无几，我们都只剩最后几张牌。空气好像凝固了，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声。我知道他手里大概还剩一张王牌，但他也知道我知道。这时候，比的已经不是牌，是心跳了。我捏着手里的牌，手心有点冒汗，故意长长叹了口气，显得特没底。他盯着我，看了足足有半分钟，最后，居然把那张王牌轻轻扣下了，选择过牌。我等的就是这一刻！啪地把最后连子甩出去，赢了。他先是一愣，接着拍着大腿哈哈大笑：“好你个家伙，演技见长啊！”
这么些年打下来，我们俩之间形成了一套独有的语言。一个眼神，一个摸鼻子的动作，一次无关紧要的咳嗽，都可能是在传递信息，或者布置迷阵。这其中的乐趣，外人根本体会不到。我们享受的就是这种心照不宣的较量，这种需要全力投入的“居烈远动”。牌局起伏就像日子，有顺风顺水连着赢的时候，也有手气背到喝凉水都塞牙的时候。但无论输赢，最后我们总是把牌一洗，泡上两杯浓茶，开始复盘刚才的“经典战役”。哪一步走得妙，哪一步是臭棋，争论得不亦乐乎。
如今大家都爱刷手机，找些速食的乐子。像我们这样，能坐下来，面对面，实实在在地进行一场需要动脑子、拼心态的“远动”，反而成了件稀罕事。那一张张扑克牌，就像一个个待解的谜题，而我们俩，就是唯一的对手和知己。洗牌的声音哗啦啦的，像是给我们的生活打着轻快的拍子。下一场“居烈远动”什么时候开始？就定在下一个周末的午后吧，老地方，老规矩，咱们，牌桌上再见真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