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出来我是你小 笫一章
拨出来我是你小 第一章
手机在床头柜上“嗡嗡”震了两下，屏幕亮起，把那片黑暗戳开一个小口子。李岩没睁眼，伸手摸过来，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。他眯缝着眼，适应着那刺眼的光。不是微信，也不是短信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信息很短，就一句话：“东西收到了吗？拨出来，我是你小。”
李岩的睡意一下子跑了大半。他拧开台灯，坐起身，把那条信息又看了一遍。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。“我是你小”？这算啥？错别字？还是某种……代号？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接触的人，客户、同事、老家亲戚，没谁会对得上号。关键是，他压根没等什么“东西”。
他把手机扔回床头，躺下，盯着天花板。老房子隔音不好，能听见楼上隐约的脚步声。这年头，垃圾信息、诈骗短信他见得多了，但这条有点不一样。它太简短，太没头没尾，反而勾得人心痒痒。那种语气，不像群发的广告，倒像是……一句没说完的接头暗号，等着他接下半句。
好奇心这东西，有时候比闹钟还管用。李岩又拿起了手机。他想了想，没回信息，而是照着那个号码，直接按了拨出键。听筒里传来长长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，每一声都像敲在耳膜上。他忽然有点后悔，这大半夜的，万一真是骚扰电话呢？
响了五六声，就在他准备挂断的时候，电话通了。
那边没说话，只有细微的电流声，还有……一种很轻很轻的呼吸声，隔着听筒，好像就在耳边。李岩也没吭声，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。这沉默持续了大概十秒，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“喂？”李岩终于忍不住，先开了口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，是个男人的声音，有点含糊，像是捂着话筒，又像是信号不好。“李岩？”对方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“你谁啊？”李岩的心提了起来，“刚那信息是你发的？什么‘东西’？我没收到任何东西。”
“你会收到的。”那个声音不紧不慢，“就在明天。注意查收快递，蓝色的文件袋，没有寄件人信息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‘我是你小’是什么意思？”李岩追问，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，也藏着不安。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，很糟。
“意思是，”那个声音顿了一下，似乎换了个手拿电话，“我们很快会见面。有些事，电话里说不清。东西看了，你就明白了。记住，别声张。”
“等等！你……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电话挂断了，干脆利落。李岩再拨过去，已经变成了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。他愣愣地坐在床沿，台灯的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，投在墙上，像个沉默的怪物。夜更深了，窗外的城市只剩下零星几点灯光。这条突如其来的信息，这通语焉不详的电话，像一颗小石子，扔进了他平静如水的生活里。他反复咀嚼着那几句话——“拨出来，我是你小”、“蓝色的文件袋”、“别声张”。
睡意是全没了。他起身走到窗边，点了支烟。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。明天，会有什么在等着他？那个蓝色的文件袋里，装的究竟是什么？而那个自称“小”的人，又是谁？这些问题缠成一团，理不出个头绪。他只知道，这个普通的夜晚过后，有些东西，可能不一样了。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，一个意外的信息涟漪，就能搅动一池深水。而那个神秘的蓝色文件袋，此刻或许正在某个运输线上，朝着他的方向，悄然移动。这一切，都始于那句让他拨出电话的、充满歧义的身份暗语。
烟抽完了，李岩回到床上，手机屏幕还亮着，停留在那条信息界面。他把手机扣在胸口，闭上眼睛。明天，一切都会揭晓吗？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，自己已经按下了那个拨出键，再也回不到几分钟前那种一无所知的平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