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草草操艹
日草草操艹
这标题，乍一看像乱码，或者哪个毛头小子在键盘上胡乱按出来的。可你咂摸一下，是不是有点眼熟？对，像极了我们每天打开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的那个状态——日复一日，草草了事，操作潦草。
早上闹钟响，眼睛还没睁开，手已经摸到手机。拇指飞快地划掉闹铃，顺带刷一眼推送。新闻标题？只看加粗的字。朋友消息？能用表情包回复绝不打字。早餐囫囵塞几口，出门赶地铁。这一连串动作，行云流水，却也像隔着一层毛玻璃，没什么实感。心里头那个声音在催：快点儿，别耽误了。
这大概就是现代人的一种“生存姿态”吧。我们被安进了高速运转的齿轮里，停不下来。工作要处理，信息要回复，账单要支付，一个个待办事项像永远除不尽的草，春风吹又生。于是，我们发明了一套应对机制：潦草操作。能简则简，能快则快，不求精细，但求完成。仿佛生活本身，也成了一个需要快速划掉的任务。
就拿读书来说。以前得去书店，摩挲着纸张，慢慢挑。现在呢？点开阅读软件，榜单推荐什么就看什么，看几行觉得没劲，手指一滑就换下一本。书架上堆满了“已购买未阅读”，心里却空落落的。那种捧着一本书，读到忘我，连茶凉了都不知道的沉浸感，好像越来越奢侈了。我们不是在阅读，更像是在“处理”文字信息。
吃饭也是。外卖软件一开，图片刷几下，下单，等餐。食物装在统一的塑料盒里，味道都差不多。少了买菜、择洗、烹调的烟火过程，吃饭就真的只是为了“摄入热量”。有时甚至一边扒拉饭，一边盯着电脑屏幕，吃完了，却想不起刚才的菜是什么滋味。
这种“草草”的状态，最伤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点温度。朋友聚会，菜上齐了，手机先“吃”。聊天的间隙，总有人忍不住低头看看屏幕，仿佛那里有更重要的世界。话没说透，心也没贴近。回到家，瘫在沙发上，习惯性地点开一个个应用，刷到眼皮打架。这一天，看似经历了很多，又好像什么也没留下。
那点“较真”的劲儿，去哪了？
我有时会怀念起小时候。看蚂蚁搬家能看一下午，给新课本包书皮要反复抚平每一个折角。那种对一件小事全情投入的“笨拙”，现在想来，真是金子一样的东西。那里面有一种心流体验，时间消失了，自我也消失了，只剩下手头那件事，和它慢慢成形的喜悦。
现在的我们，太聪明，也太着急了。我们追求效率，迷信捷径，生怕“浪费”一点时间。可生活里很多美好的、扎实的东西，恰恰是“浪费”出来的。慢火煲的汤就是比快餐香，手写的信就是比冷冰冰的短信动人。因为那里面，投入了时间，凝聚了心意。
也许，我们该偶尔给自己按个暂停键。试试看，能不能把一件事，做得“不潦草”。比如，认真做一顿饭，从切菜开始，感受食材的质地；比如，完整地听完朋友的话，看着他的眼睛；再比如，关掉所有分心的东西，就读一本书，或者，干脆发一会儿呆。
你会发现，当你不再“草草操作”生活时，生活才会对你露出它本来的、丰富的样貌。那些被我们忽略的细节，会重新变得清晰。风吹过树叶的声音，咖啡的香气在口腔里散开的层次，完成一件小事后那种踏实的成就感。这不仅仅是放松，更像是一种对自我感知的修复。
日子很长，也很短。长到让我们觉得可以不断“草草”挥霍，短到某天回想起来，只剩一片模糊的快速掠影。标题那四个字，像个提醒，也像个玩笑。它问我们：今天，你是在“度过”日子，还是在“经历”生活？这其中的差别，或许就在于，我们是否还愿意，在某些时刻，把手和心都慢下来，不那么“草草”地，去触碰眼前真实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