迁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低价情感故事
老街拐角的理发店还亮着灯，老张推门进去时，挂在门框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。老板娘正给客人吹头发，热风裹着洗发水香味扑面而来。
“还是老样子？”她头也没回，手里的吹风机呜呜响着。
老张应了声，坐在掉皮的仿皮沙发上。墙角电视机正放本地新闻，迁安这几年变化真大，钢厂搬迁了，新城区建起来了，可这条老街道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。
500块钱能买什么
旁边两个烫头的大妈聊得正起劲。“听说西头那家婚介所，介绍个对象只要500块？”“可不是嘛，现在啥都涨价，就感情便宜了。”老张竖起耳朵，500块钱的爱情，在这年代能是什么样的？
第二天路过婚介所，他隔着玻璃窗望了望。里面坐着个姑娘，低头玩手机，侧脸在晨光里朦朦胧胧的。老张推门的手抬起又放下，最后还是走了。都这年纪了，还相信什么500块钱的爱情？他自嘲地笑笑。
可命运这事说不准。周五傍晚下雨，老张在超市门口躲雨，又碰见了那姑娘。她拎着购物袋，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发愁。
“要不...撑这把伞？”老张把长柄伞递过去。姑娘犹豫片刻接下了，说好明天还到理发店。她叫小雯，在附近服装厂做质检员。
便宜没好货？
后来熟了些，老张才敢问婚介所的事。“那500块啊，”小雯笑了，“就是介绍费，见叁个人。成不成看自己。”她说得轻描淡写，但老张看见她指甲缝里还有衣服线头。
小雯住在城郊出租屋，每天骑电动车上下班。有回老张帮她修电饭锅，屋里简单得让人心疼——一张床，一个衣柜，小桌上放着吃剩的咸菜。她说老家弟弟要上学，每月工资大半寄回去了。
“为啥不找个条件好的？”
“条件好的看不上我呀，”她擦着锅盖，声音轻轻的，“再说，感情这事，哪是钱多钱少能说清的。”
老张想起年轻时谈过的恋爱，那时候500块是他半个月工资，请姑娘看场电影都心疼。现在倒好，500块成了明码标价的相亲门槛。
街坊邻居的闲话
理发店老板娘最先察觉不对劲：“老张最近来得勤了啊，头发也没见长。”老张支支吾吾，说是天热洗头舒服。
菜市场卖猪肉的老李也凑热闹：“看见你跟那外地姑娘好几回了，迁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，还真让你碰上了？”老张剁排骨的刀重重落下：“别瞎说，人家是正经姑娘。”
其实他自己也迷糊。要说喜欢小雯什么，他说不上来。可能是她总把碎发别到耳后的小动作，可能是她坚持要把伞洗干净再还的倔强，也可能是她说起老家时眼里那点光。
小雯倒是坦然：“我知道他们说什么。500块怎么了？我又不是商品。”她在服装厂做了六年，最近要升小组长了。“靠自己挣钱，不丢人。”
入秋那天，小雯来找老张，眼睛红红的。厂里要迁到南方去了，经理说可以带几个熟练工过去。
留下还是离开
“你希望我走吗？”她问得直接。老张搓着手，这问题太重了。他在这条街住了大半辈子，最远只去过北京。南方对他来说，就像另一个星球。
但他想起小雯说起梦想时的样子——她想学设计，想看见自己画的图案变成真衣服。留在迁安，她永远只是个质检员。
“去吧，”老张听见自己说，“机会难得。”小雯的眼泪掉下来，砸在老张的手背上，滚烫。
送她走的那天，老张往她包里塞了个信封。后来小雯在火车上打开，里面是五千块钱，还有张字条：“不是给你，是借你的。学成了要还。”
火车站渐远，老张站在月台上，想起这半年。迁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，说到底不是钱的事。在这感情都能标价的时代，总还有人愿意相信，真心比钞票值钱。
第二年春天，老张收到个包裹，是件深蓝色夹克，胸口绣着朵小小的木兰花。附的信上写着：“第一款自己设计的样品，迁安的木兰花开没？”老张穿上夹克，大小正合适。他对着镜子照了照，忽然觉得，这春天来得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