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儿子就是用来肠的双男主
养儿子就是用来宠的双男主
老李头蹲在小区花坛边，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，眯眼看着不远处疯跑的两个小子。大的那个叫李响，十叁岁，皮得像只猴，正追着足球满场飞。小的叫陈默，十岁，是老李战友的遗孤，打六岁就接来家里养着，文静些，跟在哥哥后头当小守门员，扑球扑得一身土。
“老李，又‘检阅’你家俩少爷呢？”隔壁老王提着鸟笼晃过来。老李头咧嘴一笑，皱纹挤成了深沟：“那是，这‘双男主’的戏码，天天上演，比电视剧好看。”他说的“双男主”，不是别的，就是这俩让他操碎心又宝贝得不行的小子。
回到家，战场从球场转移到了客厅。李响一身汗就往沙发上瘫，陈默则默默去拿了拖把，清理哥哥带进来的泥脚印。老李在厨房里剁着排骨，咚咚声里夹杂着俩孩子的斗嘴。“默，帮我拿瓶水！”“你自己没长手啊？”话虽这么说，陈默还是放下拖把，去冰箱拿了水，顺手扔给哥哥一条毛巾。老李从厨房门缝瞧着，心里那点柔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。这大概就是他理解的“养儿子就是用来宠的”——不是无原则的娇惯，是看他们彼此照应着，在打闹里长出担当的枝桠。
这种手足羁绊，是独生子女家庭很难体会的热闹。晚上检查作业，李响对着数学题挠头，陈默凑过去，用铅笔在草稿纸上轻轻一点：“哥，这里辅助线画错了。”李响恍然大悟，使劲揉一把弟弟的脑袋：“可以啊默！”老李端着水果进来，没说话，放下盘子又出去了。他靠在门外，听见里面又开始为一道题的另一种解法争论起来，声音越来越高，却透着股亲昵劲儿。这或许就是他想给孩子们的东西：一个永远能争论、能依靠、能并肩的同龄人。
当然，摩擦也不少。为谁遥控电视打过架，为最后一块红烧肉斗过嘴，李嫌陈太闷，陈嫌李太吵。有一回吵凶了，陈默哭着说“这不是我家”，李响愣在原地，脸憋得通红，突然吼回去：“你再说一遍试试！我爸就是你爸，我家就是你家！”那天老李没调解，让他们自己吵。晚上，他看见李响抱着枕头，蹭进陈默房间，俩小子挤在一张床上，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，第二天又勾肩搭背一起上学去了。
老李觉得，养孩子，尤其是养两个男孩，就像培育两棵并肩的树。他们共享同一片土壤的阳光雨露，根系在你看不见的地下紧紧交缠，相互支撑。风来了，一起摇晃，却也更不容易被吹倒。他提供土壤和篱笆，但树与树之间如何生长、如何互动，形成独特的成长生态，那是他们自己的造化。
中考那年，李响为了体育加分，练一千米练到吐。每天清晨，陈默都默默跟着下楼，抱着水和毛巾，沿着跑道外圈陪跑。李响呼哧带喘地问：“你跟着干嘛？”陈默小脸跑得通红：“怕你晕过去，没人知道。”李响就笑了，加速冲向前。那个画面，老李在阳台看了无数个清晨。他知道，有些力量，不是家长能给得了的。
如今，李响去了外地读大学，陈默成了高中生。家里突然安静下来，老李反而有些不习惯。视频电话总是叁个人一起打，李响在那边嚷嚷大学趣事，陈默在这头安静地听，偶尔补刀拆台。老李就只是看着，听着，心里被填得满满的。他想起当初决定收养陈默时，很多人说他傻，负担重。他只是觉得，给儿子一个兄弟，比留给他什么财产都强。
这大概就是最朴素的道理：养儿子，就是用来宠的，宠的方式，是给他一个能一起疯、一起扛、一起长大的“另一号”。生活不是独角戏，双男主的剧本里，没有谁永远是主角，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配角和观众，在漫长的岁月里，共同演绎一场名为“家”的连续剧。而老李自己，乐得退居幕后，做个欣慰的导演，或者，只是个幸福的观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