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梁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邻近的火车站旁小街
那天下午,我站在吕梁火车站出口,正琢磨着去哪儿解决晚饭。抬眼就望见了马路对面那条挤在楼缝里的小巷子,巷口晾着几件衬衫,被风吹得像彩旗似的。
穿过斑马线,一股油烟混着醋香就扑了过来。这才下午四点多,巷子里的生活已经热腾腾地开始了。卖刀削面的老板娘正把面团顶在头上,手里的铁片飞快地削着,面片像雪花一样落进滚开的大锅里。
巷子里的老手艺
“师傅,来碗面?”老板娘抬头招呼我,手上的活儿却没停。我要了碗面,顺势坐在巷子边的小马扎上。旁边是个修鞋的大爷,正埋头给一只皮鞋钉掌,锤子敲得叮当响,和削面的节奏莫名合拍。
这条吕梁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其实不深,从头走到尾也就百来步。可就是这么短的一条巷子,剃头的、修鞋的、配钥匙的、卖烧饼的,样样俱全。巷子另一头通向那条邻近的火车站旁小街,能看见小街上宾馆的霓虹灯牌已经亮起来了。
“在这儿做了十几年生意啦。”修鞋大爷歇下手里的活儿,点了根烟,“火车站扩建那年,好多老邻居搬走了,就我们这些老摊子还留着。”他指指巷子深处,“再往里走,那家剃头铺子比我待得还久。”
我顺着望去,确实有个红白蓝叁色转筒在慢悠悠地转着。这条小巷子像是被时间忘了,外面的世界变了又变,这里却还是老样子。
两个世界交汇处
正吃着面,巷子口忽然热闹起来——一趟火车到站了。拖着行李箱的旅客涌进巷子,瞬间把窄窄的通道塞得满满当当。他们有的急匆匆买瓶水就走,有的坐下来吃碗面充饥。巷子里的摊主们不慌不忙地招呼着,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人潮来去的节奏。
最有趣的是看那些刚下火车的人的表情——从火车站宽敞明亮的广场一下子钻进这条窄巷子,眼睛都要适应好一会儿。这条吕梁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啊,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,一边是现代交通的井然有序,一边是市井生活的随意自在。
我吃完面往巷子深处溜达,果然找到了大爷说的那家理发店。老师傅正在给一位老大爷剃头,用的是最老式的手推子。墙上贴着九十年代的海报,镜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。老师说,他在这条邻近的火车站旁小街理了叁十年发,见过无数匆匆过客。“有的年轻人去外地打工,走之前来理个发;几年后回来了,第一件事还是来我这儿理个发。”他说这话时,手里的推子稳稳当当。
天色渐暗,巷子里的灯光次第亮起。不是那种刺眼的白光,而是暖暖的黄色,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很柔和。我又回到巷口,看着火车站大楼亮起灯火,和巷子里的灯光相互映照着。
这条小巷子就像是火车站的另一面——不那么光鲜,却实实在在。它见证了多少离别和重逢,听着南来北往的方言,看着行色匆匆的旅人。而那些扎根在这里的小摊小店,成了这座城市最真实的印记。
离开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,巷子深处那家理发店的红白蓝转筒还在转着,像永远不会停。明天还会有新的旅客穿过这条巷子,而巷子里的生活,还会这样不紧不慢地继续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