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婷婷激婷婷深爱五月男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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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最近有点闹心。他儿子小宇，今年刚上大一，五一假期回家，整个人看着不太一样。倒不是说穿着打扮，就是感觉……更沉默了点，手机总是攥得紧紧的，眼神里藏着些老张看不懂的东西。饭桌上，老张想跟儿子聊聊学校生活，小宇总是叁两句就搪塞过去，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，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。
这天晚上，老张起来喝水，发现小宇房门缝里还透着光。他本想敲门提醒早点睡，走近了，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、极低的抽泣声。老张的手停在半空，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，那些无处诉说的心事，不也是这么闷在黑夜里，自己跟自己较劲吗？他没敲门，转身回了屋，一夜没怎么合眼。
隔天，小宇出门去会同学。老张收拾房间，在儿子枕头底下，发现了一本硬壳笔记本，没上锁。他犹豫了很久，内心挣扎得像一团乱麻。最终，担忧压过了界限，他翻开了本子。里面不是什么日记，而像是一些零碎的思绪、摘抄的句子，还有几幅简单的铅笔素描。有一页，反复写着一个名字，后面跟着“五月”、“操场”、“夕阳”几个词。另一页，抄着一句诗：“你是我无法抵达的彼岸，是五月的风，吹过却不敢停留的树梢。”
老张的文化水平不高，但这些字里行间弥漫的、浓得化不开的情感，还有那呼之欲出的指向，让他这个过来人瞬间明白了什么。那个反复出现的名字，是个男孩的名字。他心里五味杂陈，震惊、茫然、担忧，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心疼。原来儿子的心事，这么重，这么烫。
他没有把本子放回原处，而是坐在儿子的床边，发了很久的呆。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春，那种喜欢一个人，却怕人知道，更怕人不知道的纠结；想起了社会上的那些眼光，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“正常”标准。他忽然觉得，儿子心里那片隐秘而汹涌的情感世界，就像被厚重云层包裹的五月天空，看似晴朗，内里却闷着惊雷与骤雨。
小宇回来时，天已经擦黑。老张在客厅等着，茶几上放着那本笔记本，旁边是两杯泡好的茶。小宇的脸“唰”一下就白了，站在原地，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子，指尖都发了白，眼神里有惊慌，有恐惧，还有一丝被“侵入”的愤怒。
“爸……”他的声音干涩。
老张没说话，只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。小宇僵硬地坐下，低着头，准备迎接预想中的风暴。然而，老张只是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，声音有点沙哑，说：“这茶……有点烫，晾晾再喝。”他顿了顿，好像在下很大决心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壁，“这个本子……爸不是故意看的。就是……就是看你最近不对劲，心里着急。”
小宇依然没抬头，肩膀微微发抖。
“爸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的事，”老张继续说，语速很慢，像在摸索着过河，“什么这个那个的……我也不太会说。我就知道，你是我儿子。你高兴，爸就高兴；你心里苦，爸这儿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心口，“也跟着堵得慌。”
听到这儿，小宇猛地抬起头，眼圈已经红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。
“那个人……”老张斟酌着用词，显得有些笨拙，“那个同学，他对你好吗？”
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，像一把钥匙，瞬间打开了小宇心里那道紧闭的闸门。眼泪夺眶而出，他不再是夜里偷偷的抽泣，而是像一个走了很远很累的孩子，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，放任自己哭了出来。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，但所有的压抑、孤独、恐惧，都在这哭声里了。
老张也没再追问，只是伸手，用力地、有些生硬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。窗外，五月的晚风轻轻吹过，带着初夏特有的、微暖的气息。屋里的沉默不再冰冷，反而有一种无声的、缓慢流动的东西，在父子之间传递着。老张知道，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儿子的情感世界，但至少，从这一刻起，他愿意试着去看见，去接纳那片不一样的天空。而接纳，往往就是理解最初的、也是最重要的一步。
那天之后，父子俩的话并没有突然变多。但有些东西，确实不一样了。小宇的手机不再总是反扣在桌上，有时接电话，语气里会不自觉地带上一点轻快。老张呢，偶尔会在晚饭时，看似随意地提起：“最近……和同学处得还行？”小宇“嗯”一声，点点头，嘴角有很淡的笑意。
五月就快过去了。老张想，夏天要来了，天会越来越热，光会越来越亮。也许，有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，也能慢慢走到阳光下，晒一晒，暖和暖和。他能为儿子做的，或许就是撑起一小片没有雨的天空，让他能喘口气，然后，自己学着去面对他的人生课题。这大概，就是为人父母，最深也最难的功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