デ槲逶伦酆峡心五月
デ槲逶伦酆峡心五月
这标题，怕是十个里有九个要愣住吧？我自己打出来，都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。那些字，生僻得像是从古籍里逃出来的，笔画纠缠，读音成谜。可偏偏，又和“五月”这么平常、这么温润的词绑在一块儿。这感觉，就像在旧货市场最深的角落里，突然翻出了一本蒙尘的诗集，封面华丽却难以辨认，里头夹着的，却是一枚带着初夏体温的、干燥的花瓣。
我猜，这串字符大概不是什么正经词组，更像是一次随机的碰撞，一次键盘的梦游。但奇怪的是，它倒让我想起了五月的某种特质——那种明丽与深邃交织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。五月的天，可以蓝得毫无心事，也可以转眼堆起沉甸甸的、墨绿色的云。就像我们的生活，表面是清晰的日程、确定的路径，可心底里，谁没有一片自己都难以命名的、幽深的峡湾呢？
我们总在追求一种“清晰感”。目标要明确，表达要直接，连情绪都最好有个标准的标签。这当然没错。可有时候，是不是也把自己活成了一张过于一目了然的说明书？那些无法被归类的感受，那些突然涌起又不知来由的思绪，那些像标题里生僻字一样、难以向人言说的部分，往往就被我们悄悄压了下去。它们成了内心风景里，那些未曾探索的“幽深峡湾”。
我认识一位做木工的老师傅。他话极少，最常做的事，就是对着一段木头，反复地看，用手摸，一耗就是半天。他说，这不是在找哪里该下凿子，而是在感受木头的“脾气”——纹理的走向里，有没有藏着一段河流？疤结的起伏处，是不是住着一个故事？他做的器物，总有种说不出的妥帖，好像那木头本该就是那个样子。我想，他读懂的就是木头生命里，那些如生僻字般“深邃”的、沉默的语言。那是超越实用手册的另一种“清晰”，一种与万物幽微之处的共鸣。
五月的可爱，或许就在于它允许这种矛盾共存。阳光是慷慨的，但影子也因此变得浓重。万物都在蓬勃地“生长”，向着光亮处伸展；可它们的根，却扎在看不见的、黑暗湿润的泥土里，越扎越深。这向上的和向下的力量，同样重要，同样构成了生命的完整。我们习惯于展示和赞美那向上的部分，而对于向下的、深处的摸索，却常常缺乏一点耐心和勇气。
所以，面对“デ槲逶伦酆峡心五月”这样一个标题，或许不必急着去破解它。不如就让它作为一个引子，引我们去想想自己生命里那些“生僻”的角落。可能是一段毫无功利目的的痴迷，一种与主流格格不入的喜好，或者仅仅是一阵黄昏时分的莫名惆怅。这些“深邃”的、难以翻译的情感，不是噪音，恰恰可能是我们心灵地图上，最独特、最富饶的等高线。
窗外的五月，草木的绿意正一层层地加深，浓得化不开。我知道，在这可见的繁茂之下，泥土中的根系也在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、热烈的远征。标题里那些古怪的字，就让它继续古怪下去吧。它像一把生锈的、形状奇怪的钥匙，也许打不开任何一扇现实的门，却能“砰”地一声，轻轻撞开我们自己心里，那扇对着幽深峡湾的窗。风涌进来，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气息，那便是五月，最真实、最完整的呼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