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夜操补惫
夜里的动静
老李最近总觉得隔壁有点不对劲。每到深夜，大概十二点过后，那面共用的墙壁后面，就会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夹杂着一种……怎么说呢，一种刻意压低的、却又持续不断的动静。这“夜夜操”的动静，搅得他睡不踏实。他起初琢磨，是不是新搬来的小伙子在熬夜健身？可这频率和时段，也不太像啊。
白天在电梯里遇见过那邻居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，看着挺斯文，点头打招呼也客气。老李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直接问人家夜里在干嘛，好像有点唐突。可这夜复一夜的，谁受得了？他跟自己老伴嘀咕，老伴白他一眼：“兴许人家工作特殊，上夜班呢？你别瞎琢磨。”
但这心里的疙瘩，算是结下了。老李甚至有点条件反射，一到那个点儿，耳朵就不自觉地竖起来。那声音不算大，但穿透力强，嗡鸣似的，带着一种固定的节奏。他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“编故事”。这年轻人，到底在折腾啥？
好奇心这东西，一旦起来，就压不下去。老李决定搞点“小调查”。他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，但这关系到自己的睡眠质量。他留意到年轻人门口堆的垃圾袋，偶尔有撕开的泡面箱和空饮料瓶。看来生活挺凑合。有天垃圾袋没系紧，露出一个拆开的、印着外文和电子元件图片的硬纸盒。老李瞥了一眼，心里“哦”了一声，似乎摸到点门道。
声音的来源
谜底揭晓，有点意外，又在情理之中。周六上午，老李出门买菜，正巧碰到邻居家门开着，似乎在收快递。他顺势往屋里瞟了一眼。客厅不大，没开主灯，但电脑屏幕的光亮得晃眼。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曲线和跳动的数字。年轻人坐在叁块显示器前，手边放着好几个手机，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看到老李，年轻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叔，没吵着您吧？我……我这段时间在搞海外市场的交易，那边正好是白天，我得盯着盘。”他指了指屏幕，“这些数据波动，得时刻关注，手底下操作不能停。夜里那些响动，可能是我来回走动、或者不小心碰倒东西了，对不住啊。”
原来如此。老李一下子明白了。那“夜夜操”的，不是别的，是这年轻人在全球金融市场的波涛里，紧张地“操作”。每一笔交易，每一个决策，都可能关联着盈亏。那种深夜持续的窸窣声，是键盘鼠标的点击，是焦躁的踱步，是精神高度集中的一种外在投射。这不是体力上的劳作，是一种更耗心神、与时间赛跑的“脑力操盘”。
回来的路上，老李心里那点埋怨消散了，反倒生出一丝感慨。这年头，谁也不容易。他想起年轻人眼里的血丝和略显凌乱的房间。那种孤独的、与国内作息颠倒的“奋战”，压力恐怕不比任何体力活小。他决定，下次炖了汤，给这小伙端一碗过去。邻里邻居的，都不容易。
那天晚上，熟悉的窸窣声再次响起。老李躺在床上，依然能听到。但此刻听来，那声音似乎有了不同的意味。它不再是一种恼人的干扰，而成了一个年轻人奋斗的背景音，是他在深夜里，为自己前途默默“操作”的证明。老李翻了个身，心里嘀咕：这碗安神的汤，看来是送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