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操一艹一草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0:00:55 来源:原创内容

一操一艹一草

老陈蹲在田埂上,捏着一根狗尾巴草,半天没动弹。太阳晒得他后颈发烫,可他的心思全不在那一片绿油油的秧苗上。他嘴里念念有词,像在跟谁较劲:“一‘操’,一‘艹’,一‘草’……嘿,老祖宗这字儿造的,有意思。”

旁边路过的小年轻听着新鲜,凑过来递了支烟:“陈伯,琢磨啥高深学问呢?”老陈没接烟,把手里的草茎一递,指了指天,又指了指地:“你看这个‘操’字,左边提手,右边是‘品’字下面加个‘木’。这‘品’是反复,这‘木’是材料。手里反复摆弄材料,这叫‘操练’,叫‘操作’。你得动手,得重复,得下功夫。这说的不就是咱庄稼人伺候土地嘛!”

年轻人乐了:“那旁边这‘艹’字头呢?”

“急啥?”老陈眯起眼,“这‘艹’字头啊,是后来简写的‘草’字头。它自个儿单独拿出来,古时候就是‘草’的本字。你看它像啥?两棵小草破土而出,简简单单,却代表着地上这层最普通、最旺盛的生命。这是根本,是源头。没这遍地野草,哪来的沃土,哪来的生机?”他说着,随手拔起脚边一株不知名的野草,根上还带着湿润的泥土。

“那合起来,这个‘草’字呢?”年轻人被勾起了兴趣,也跟着蹲下了。

“问得好!”老陈声音高了些,“这‘草’字,就是‘艹’加上‘早’。为啥是‘早’?草这东西,春风吹又生,它醒得最早,报春信儿最早。它平凡,满地都是,可离了它,这世界就少了底色。从‘艹’到‘草’,多了个‘早’,像是给它定了个性——它是这片土地上最先醒来、最守时的住民。”

老陈顿了顿,把手里那株野草轻轻放回土里,拍了拍手。“你看啊,这叁个字,像不像讲了一个道理?‘操’,是人的动作,要勤勉,要耕耘;‘艹’,是自然的赋予,是那原始的、蓬勃的生命力;‘草’,是两者相遇的结果,是人在认识到自然规律后,给这最普通植物起的名字,里面还藏着时间的概念。”

他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土,望向自家的田。“咱们种地,不就这么回事吗?你得像‘操’字说的,手脚勤快,精耕细作,这是本分。但你心里得敬着那个‘艹’,知道这地气、这雨水、这阳光,不是你的本事,是老天爷赏的,是自然的本力。最后,你才能收获属于你的‘草’——哦,不,是稻子、是麦子。它按时生长,不早不晚,遵循着它自己的‘早’。”

年轻人听得入了神,烟都快烧到手了才惊醒。他忽然觉得,眼前这片看惯了的田地,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那不再只是需要费力“操作”的对象,那里面,还藏着看不见的、野草般顽强的自然生趣,和一种静默守时的、属于土地本身的智慧。

老陈已经背着手,慢慢往田深处走去。他的身影,融进那片绿色里,分不清哪是秧苗,哪是田边自在生长的杂草。风过来,所有的绿色都朝着一个方向,微微地弯了弯腰。这“一操一艹一草”之间,那点说不清、道不明,却又实实在在的牵连,或许就是人和土地之间,最老、也最耐琢磨的那点真情实意吧。你品,你细品,是不是这个理儿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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