翔田千里肉交换の成绩
翔田千里肉交换の成绩
老李头蹲在自家院门口，嘴里那根烟都快烧到滤嘴了，也没顾上嘬一口。他盯着隔壁王婶家院子里那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，心里头跟揣了只猫似的，挠得慌。他家那只芦花母鸡，抱窝是一把好手，可就是不下蛋，光吃粮。这“交换”的念头，在他心里盘算好些天了。
这“交换”啊，在我们这村里，可不是城里人想的那么简单。它不光是东西换东西，里头有面子，有情分，更有那杆看不见的秤。就拿翔田千里这事儿来说吧——哦，翔田千里不是个人，是他家那块宝地的名儿，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叫法，说是跑死千里马都追不上那地的肥力。可到了老李头手上，这几年种啥都差口气。他想用这块地边上的一小条，去换王婶家那只威风凛凛的公鸡，回来给他家芦花母鸡“招招喜”，说不定就能下蛋了。
这心思，他跟老伴嘀咕过。老伴当时就剜他一眼：“你昏头啦？那是祖产！地是能随便掰一块换鸡的？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？”老李头闷声不响，可心里那本账翻得哗哗响：地闲着也是闲着，那一条边角，拢共也种不出几斤粮；可要是换了鸡，母鸡下了蛋，蛋能孵小鸡，小鸡长大了又能下蛋……这活物换死物，兴许是笔活棋。
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，是上周村里老会计酒后拍着他肩膀说的那句话：“老李啊，现在讲究啥？‘资源活化’！死东西变活钱，活钱再生钱，那才是本事。”这话，像把钥匙，咔哒一下把他心里的锁给捅开了。对啊，他这不就是在琢磨怎么把地这资源给“活化”一下嘛！
他硬着头皮，拎了半篮子自家院里早熟的杏子，敲开了王婶家的门。话在嘴里绕了叁圈，才把“用翔田千里地边一条换你家公鸡”这意思给说明白。王婶愣了半天，没直接答话，转身给他倒了碗茶。两人从鸡的品相，说到地的肥瘦，从往年收成，聊到家里娃们的出息。足足聊了一下午，那半篮子杏子都让王婶小孙子吃完了。
末了，王婶一拍腿：“行！老李哥，我信你为人。地呢，我也不白要你的。今年秋后，我那公鸡要是争气，帮你家孵出两窝小鸡仔，你分我一窝就成。地边那条，我先种点豆角，收成了也给你送一半。”这话一出，老李头心里那块石头，“噗通”一声落了地，随即又涌上一股暖烘烘的东西。这交换，没秤没砣，可两边心里都觉着踏实、公平。
如今那公鸡已经在老李头院里“喔喔”打鸣了，神气得很。芦花母鸡似乎也真的来了精神，最近竟真开始下蛋了。老李头再去查看翔田千里那块地，看着边上王婶种得整整齐齐、绿油油的豆角架，突然觉得，这地好像也跟着活泛起来了。他蹲下身，抓了一把土，在手里捻了捻，黑黝黝的，似乎比往年更润了些。
村里后来有人听说了这事儿，说法不一。有说他傻的，地多金贵；也有说他精的，换了只“招财鸡”。老李头听了，只是“嘿嘿”一笑，也不辩解。他心里门儿清，这次“交换”的成绩单，可不是眼下就能完全看明白的。那不只是院里多了几只鸡、地里多了一行豆角，更像是给日子打开了一个新的“接口”，让一些原本死气沉沉的东西，开始流动，开始有了新的可能。这其中的得失啊，得像炖老汤一样，得慢慢煨，慢慢品，日子长了，味儿才醇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