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装黄片
古装黄片
说起古装片,你脑子里先蹦出来的是什么?是朝堂上大臣们顶戴花翎,一本正经地奏对?还是江湖侠客白衣飘飘,一剑光寒十九洲?要么就是宫闱里娘娘们珠翠满头,说话拐着八百个弯儿?这些都没错,都是咱们熟悉的正经路子。可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,脑子里闪过些别的念头?比方说,那些才子佳人后花园私会,镜头一转,蜡烛一吹,接下来……嘿,打住!这可就到了个挺有意思的地带了。
咱们今天聊的,可不是你晚上偷偷摸摸找的那种“小电影”。那玩意儿上不了台面,也没啥嚼头。我说的是另一种“黄”——那种像给老房子刷漆,刷了一层又一层,最后底色都看不真切的“黄”。是那种颜色,你懂吧?时间久了,积了灰,蒙了尘,泛着旧,可仔细瞧,底下或许还透着点当初的鲜亮。
这得从老祖宗那儿说起。你以为古人不开车?那《金瓶梅》里西门大官人的那些事儿,笔墨之大胆,描写之细致,搁现在出版都得打满马赛克。更早的唐朝传奇,什么《游仙窟》,那不就是文绉绉的“艳遇游记”么?古人讲究“发乎情,止乎礼”,可这“情”字里头,包罗万象。那些话本小说、春宫画册,就是当时老百姓茶余饭后,上不得正经书架,却又心照不宣的“地下流行文化”。它们用的是一种含蓄又直白的密码,一种属于那个时代的“颜色”。
到了咱们看的那些老港片、老电视剧,这股子“黄”味儿就变了形态。记得有些老片子不?侠女中了奇毒,必须脱了衣服运功疗伤,雾气缭绕,香肩微露,镜头就在那脖颈、锁骨一带打转,配乐也跟着旖旎起来。又或者青楼里花魁献艺,纱幔低垂,眼波流转,唱的词曲儿听着是哀怨,细品全是撩拨。它不给你看真格的,全靠氛围烘托,靠那一眼神、一转身、一截皓腕,勾得你心里头跟猫抓似的。这叫“留白”,是东方美学里的高级“黄”。
现在的大制作古装剧呢?这套手法好像有点失传了。要么就板着脸,满口天下苍生,男女主谈恋爱都像在签外交协议,干净得像蒸馏水,生怕沾一点“俗”气。要么就走另一个极端,动不动就意外接吻、摔倒必扑怀,工业糖精撒得齁甜,可那底色不是“黄”,是傻白甜的“粉”,透着一股流水线的塑料感。那种属于东方的、含蓄的、带着点文墨香和体温热的“颜色”,反倒稀罕了。
有时候想想,这“古装黄片”的“黄”,或许根本不是指那种事。它是一种氛围,一种情调,是《红楼梦》里贾琏偷娶尤二姐那段,字里行间藏着的不安与欲望;是戏曲里小姐赠帕、公子题诗,那信物上交缠的指尖温度。它藏在服饰的层层迭迭之下,藏在语言的机锋与暗喻里,甚至藏在一缕头发、一杯残酒之中。它考验的不是镜头有多大胆,而是编剧和导演的笔力与心思有多深。
所以啊,下回你再打开一部古装剧,别光盯着打斗有多炫,特效有多贵。不妨留意一下,那些烛火摇曳的夜晚,那些屏风后的身影,那些看似平常的对话底下,是不是还流淌着那么一丝属于古老东方的、复杂而迷人的“颜色”。那颜色,或许才是真正能让故事活起来,让人物有了血肉的东西。只可惜,现在能调好这碗“颜料”的师傅,是越来越少了。观众的眼睛,也跟着被养得要么过于天真,要么过于直白,中间那一大片值得玩味的、朦朦胧胧的美妙地带,倒像是蒙上了一层真正的、擦不掉的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