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做b超被 春雨小
在医院做叠超被春雨小
挂号、排队、等着叫号，医院里的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。我捏着那张叠超申请单，坐在冰凉的铁椅子上，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走廊里人来人往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，混着点说不清的沉闷。
叫到我的名字了。走进检查室，窗帘拉着，光线有点暗。医生让我躺下，冰冰凉凉的耦合剂涂在肚皮上，我忍不住“嘶”地吸了口气。仪器屏幕黑着，医生手里的探头轻轻移动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那一刻，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，又好像一片空白，就盯着天花板上一小块浅浅的水渍印子发呆。
窗户外头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。细细密密的，听不见声音，只能看见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痕。这春天的雨啊，真是应了那句老话，“春雨贵如油”，可下在医院这儿，感觉却有点不一样。它不像夏天暴雨那么痛快，也不像秋雨那么萧瑟，就是那么安安静静、绵绵软软地下着，把外头的世界都罩进了一层灰蒙蒙的纱里。
医生盯着屏幕，眉头微微蹙着，又慢慢舒展开。我没敢问，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。健康体检这事儿，平时总觉得是走个过场，可真到了仪器对着你的时候，才会真切地感觉到，身体里那些看不见的部件，原来这么让人牵挂。这雨下得，好像把所有的嘈杂都隔绝了，只剩下仪器偶尔“嘀”的一声，还有我自己有点响的心跳。
“放松，别憋气。”医生轻声说。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。探头在腹部缓缓移动，冰凉的触感已经习惯了，甚至生出点奇异的温热。我想起小时候，也是这样的春雨天，我嫌闷不愿出门，母亲总说，春雨是在“润”东西呢，润地，润树，润那些睡了一冬天的种子。那时候不懂，只觉得湿漉漉的麻烦。
现在躺在这里，忽然觉得，这检查流程，是不是也像一场春雨呢？它细细地、不声不响地“扫描”过身体的角角落落，把那些隐藏在深处的、我们自己都忽视了的东西，给“润”出来，照个明白。好的，便像吸足了水分的嫩芽，让人安心；万一有什么不对劲，也能早早地、清清楚楚地摆到眼前，容不得半点含糊。这过程有点凉，有点未知的忐忑，但你不能说它没用。
雨好像小了些，窗上的水痕流动得慢了。医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探头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。“好了，起来吧。初步判断没什么大问题，具体等报告。”她的语气很平常，在我听来却像得了特赦。擦掉肚皮上黏糊糊的耦合剂，整理好衣服，走下检查床的那一刻，脚踩实地，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。
推开检查室的门，走廊的光线亮堂了不少。雨真的小了，变成了几乎看不见的雨沫子，风一吹，就散在空中。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淡了，深吸一口气，竟然品出了一点点春雨过后特有的、清润的味道。回去的路上，脚步轻快了许多。这场伴着春雨的叠超，像是一个小小的、安静的仪式。它提醒我，关心身体，就像对待一场春雨，不必轰轰烈烈，但需要那份细致的“润”和及时的“察”。生活嘛，有时候就是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检查流程里，找到那份继续往前走的踏实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