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山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车站的街巷
傍晚时分路过合山火车站，出站口那条老街突然让我挪不动步子。这些年车站翻新了好几次，可旁边这条巷子还是老样子，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，墙角青苔郁郁葱葱的。
巷口修鞋摊的老伯认得我，手里锥子不停：“又回来找味儿啦？现在年轻人都在南站那边赶高铁，咱们这儿就剩老街坊啦。”他努努嘴指向巷子深处，夕阳正把晾衣绳上的床单染成橘子色。
巷子里的烟火日常
再往里走就闻到炸花椒的香气，是李嫂家的爆肚出锅了。她家窗口总排着叁五个人，也不急，就站着看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热气。街对面五金店老板端着茶缸出来，顺势坐在门槛上：“要我说啊，合山火车站附近站街这些店铺，就数李嫂家辣子最地道。”
往前走两步，剃头铺的转灯还转着。王师傅边给老顾客刮脸边聊：“昨天看见刘家闺女带对象回来了是吧？”被问的人不敢动，含糊着应声，泡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。这场景和我二十年前第一次来这儿时一模一样，连窗台上那盆茉莉都还是老位置。
车站广播隐隐传来，但巷子里的人都不慌不忙。卖菜阿姨把最后几把茼蒿捆好，顺手塞给路过的小女孩两颗糖。这种熟稔的亲昵，在别处早就见不着了。
车站与街巷的呼吸
我坐在巷尾石墩上歇脚，看行人从火车站出口涌出来。有人拖着行李箱匆匆穿过巷子，也有人走着走着就慢下来——多半是闻见糖炒栗子的香味了。邻近车站的街巷就像个过渡带，把旅人的匆忙一点点过滤成烟火日常。
修表铺的陈爷爷正好收摊，木门板一块块往回装：“现在人都用手机看时间喽。”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，手上动作却依然仔细，给每个合页上油。隔壁水果摊正在换灯管，新装的尝贰顿灯亮得刺眼，反而把老巷的温柔照淡了几分。
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时，我听见车站整点报时的钟声。巷子里的灯火黄澄澄的，比车站的白炽灯暖和得多。远处有母亲喊孩子回家吃饭，声音穿过晾晒的衣物，变得绵软柔软。
离开时回头望去，合山火车站附近站街的灯火像一条暖黄色的河，在夜色里静静流淌。或许明年再来，李嫂的爆肚摊会变成便利店，修表铺会改成自助奶茶站。但至少今夜，青石板还记录着时光原本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