辉县小粉灯一条街,辉县粉灯街区风貌
傍晚时分走进这条街,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那片暖暖的粉色。灯罩是那种带着点磨砂质感的玻璃,光线透出来丝毫不刺眼,软软地铺在青石路面上,像是给整条街蒙了一层温柔的滤镜。住在东头的张大爷常说,这光啊,照得连影子都变得客气了。
要说这辉县小粉灯一条街的来历,还真没个准谱儿。问老街坊,他们多半会眯起眼想想,然后摆摆手说:“打从我记事起就在这儿喽。”有的老人嚼着花生米跟你唠,说早些年就是几户人家图省事,随便找了粉纸糊灯笼,没成想大家瞧着喜欢,便一户学一户,慢慢成了气候。这说法听着挺在理,好东西嘛,本来就不需要太多道理。
街角那家竹编铺子
老李的铺子就在街中间,不大,十来平米,却是个热闹地儿。他一边编着竹篮,一边跟路过的人点头。手底下的竹篾子上下翻飞,发出细细密密的“沙沙”声。“这活儿急不得,”他头也不抬,“就像咱这条街,慢慢来的东西才经得住日子。”有游客凑近了拍照,他也不恼,反倒把手里快成型的蝈蝈笼子递过去,“摸摸看,竹片磨得滑溜,不扎手。”
再往前走两步,是赵阿姨的糍粑摊子。她那口平底锅总是热乎乎的,糯米团子往里一放,“滋啦”一声响,香气就窜出来了。她做事利索,手上翻着糍粑,嘴里还能跟你聊两句:“你看这粉灯打在上头,白白胖胖的糍粑都透着粉晕,看着就有食欲不是?”买她糍粑的多是熟客,知道要趁热吃,外头脆脆的,里头软软糯糯,一口下去,满嘴都是米香。
要说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,还得数夏天的夜晚。家家户户把桌椅往外头一摆,摇着蒲扇聊天。孩子们在灯影里追跑打闹,那粉色的光落在他们汗津津的小脸上,格外生动。偶尔有晚风穿过街巷,带着谁家厨房里飘出来的炒菜香,还有晾在屋檐下的衣服皂角味,混在一起,成了这条街独有的气息。
街尾修鞋的王师傅可有意思。他那摊子支了叁十多年,工具摆得满满当当,人往小马扎上一坐,就是一天。有年轻人好奇:“王师傅,现在谁还修鞋啊?”他推推老花镜,手里锥子扎进鞋底,麻线利索地一拉,“东西用久了有感情,补补还能穿。就像咱这辉县粉灯街区风貌,老物件老样子,看着心里踏实。”
去年市政改造,有人说要把小粉灯换成亮堂的尝贰顿灯,街坊们难得地齐了心。也不是硬扛着,就是找负责人聊:您看这光多柔和,走路不晃眼;冬天看着还暖和;关键是几十年都这样了,突然变了,心里空落落的。后来这事还真就这么过去了,粉灯依旧亮着,每晚准点,一盏接一盏,像是约好了似的。
深秋的清晨,环卫老周扫着落叶,竹扫帚划过青石板,唰唰的,很有节奏。他不用抬头就知道哪盏灯昨晚没亮——街头第二盏,前些日子线路老了,得找电工来看看。“这活儿干了十几年,闭着眼都能摸遍整条街。”他说着,把堆好的落叶装进簸箕,动作不紧不慢,像是和这条街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冬天的黄昏来得早,不到五点,灯就亮起来了。那光晕在冷空气里显得格外暖,从街这头望到那头,一连串的粉色,朦朦胧胧的,像是把整条街轻轻环抱起来。下雪的时候最好看,雪花在粉色的光里打着旋儿飘落,静悄悄的,偶尔有自行车铃铛响过,又很快恢复宁静。
住在这里的人似乎都懂得一个理儿——日子不用太赶,灯会一盏盏亮,路要一步步走。这辉县小粉灯一条街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,就是寻常日子里那点温暖的底色,慢慢地亮着,慢慢地暖着,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