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无码补惫
久久无码补惫
前些日子整理老房子，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。打开一看，里面是几摞用报纸细心包好的痴颁顿光盘，封面印刷粗糙，标题字体醒目得有些扎眼。我愣了一会儿，才想起这是二十多年前，表哥偷偷藏在床下的“宝贝”。那时候网络还是拨号的，想看点什么“特别”的，得靠这些物理介质在朋友间秘密流转。手指拂过光盘表面，划痕交错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台影碟机的吞吐。这箱子东西，像是一个时代的琥珀，封存着一段对于“获取”的集体记忆。
如今呢？手指在屏幕上划几下，海量的、高清的内容便汹涌而来，毫无阻碍。获取的便利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，一切似乎都“唾手可得”。但奇怪的是，那种曾经对着模糊画质、焦急等待缓冲的悸动，那种分享“资源”时心照不宣的隐秘快感，反而像旧光盘上的划痕一样，被时间磨得越来越淡了。我们得到了一切，却好像又失去了点什么。
我想，失去的或许是一种“期待感”。那时候，找一部想看的片子，过程堪比一场小型冒险。你得有“门路”，有信任的朋友，在课间或下班后压低声音交换信息，像地下工作者对暗号。拿到手后，还得找一个家人不会突然闯入的私人时间，小心地推进碟仓，听着影碟机读盘时“沙沙”的运转声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。画面可能跳跃、卡顿，甚至中途“马赛克”糊成一团，但那种全神贯注、心跳加速的体验，是真实的。现在的“即点即看”，太顺滑了，顺滑得像白开水，解渴，却没滋味。
更深一层看，这种“久久”的状态，其实是一种信息稀缺下的珍贵。正因为不易得，所以每一次获得都像过节，会珍惜，会反复看，甚至和几个要好的哥们儿一起“研究讨论”。那时，内容本身和获取内容的艰辛过程，是绑定在一起的，共同构成了一种完整的、带点叛逆色彩的娱乐仪式。而现在，信息过载让我们患上了某种精神上的消化不良。手指不停滑动，一部片子看几分钟就切到下一部，片头曲都变得陌生。我们淹没在海洋里，却渴死在水中。
这不仅仅是对于某类特定内容的变迁，它更像是一个对于欲望与满足的现代隐喻。当技术屏障被彻底拆除，当“无码”般赤裸裸的直接成为常态，那种因为朦胧、因为距离、因为一点点阻碍而产生的幻想空间和持久悸动，便也随之坍塌了。“久久”等待的焦灼，和最终“获得”的瞬间，共同拉长了快感的曲线。而现在，快感被压缩成一个又一个即时的点击，来得太猛太急，反而让神经变得麻木。
我合上纸箱，没有把它扔进垃圾桶，而是又推回了床底。它不是需要被清除的“黑历史”，而是一个坐标，标记着我们在数字洪流中已经飘得很远的一个起点。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需要“久久”等待的笨拙时代了，这或许是进步。但偶尔，或许也该让自己“慢”下来，甚至主动制造一点“等待”。比如，认真等一部喜欢的剧每周更新，而不是一口气刷完；比如，好好读一本需要耐心啃下来的书。
让某些渴望重新变得需要一点时间，一点过程，让满足感来得曲折一些，或许，我们才能重新品尝到那种真实的、持久的滋味。毕竟，太快太满的人生，容易乏味；有那么一点“求而不得”或“需久久方得”的念想，生活这张画布，才能留出让人呼吸和想象的空白。那箱落灰的痴颁顿，封存的也许就是一种早已失传的、对于“期待”的艺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