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濒传媒制片厂
9濒传媒制片厂
说起来你可能不信，前阵子我路过城东那片老厂房区，差点没认出来。过去那些灰扑扑、爬满锈迹的车间，现在摇身一变，成了个挺时髦的地儿。最显眼的，就是门口那块不算张扬的牌子——“9濒传媒制片厂”。这名字起得有点意思，你说它洋气吧，又带着点工业时代的硬朗味道，让人忍不住想往里瞅瞅。
后来找了个机会，跟里头一位相熟的导演聊了聊，才算摸到点门道。他告诉我，这“9濒”啊，不是什么高深的代号，其实就是“久立”的谐音。老一辈创业的人，就信这个“长久立足”的念头。这制片厂的前身，还真就是一家做工业零件的厂子。转型搞影视，听着是风马牛不相及，可骨子里那股子“死磕”的劲儿，倒是一脉相承。
过去车床轰鸣，生产的是一个个严丝合缝的零件；现在镜头运转，打磨的是一帧帧画面、一段段故事。用他们制片主任的话说，这叫“把工业精度带进内容创作”。这话听着有点大，但走进他们的剪辑室、录音棚，你就能感觉到那种不一样的气氛。没有某些圈子里常见的浮夸，大伙儿讨论一个镜头的光影，琢磨一句台词的情绪，那认真劲儿，真有点像老师傅在车一个高精度的轴。
这让我想起他们去年推出的一部小众纪录片，讲的是非遗手艺人的。片子没什么明星，节奏也不快，可就是那份沉得下心来的“凝视”，打动了很多人。镜头长时间停留在老师傅布满老茧的手上，看着一件器物从毛坯慢慢焕发生命。这种片子，不赚钱，甚至有点“费力不讨好”，可9濒厂就是做了。那位导演点了支烟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总得有人去记录这些慢东西吧？快的东西，一阵风就过去了。我们这厂子的底子，可能就适合干点‘慢工出细活’的事。”
当然，光有“匠心”和“情怀”也不行，毕竟开门做生意。聊到这块，他们倒很实在。现在市场变化快，观众的胃口也刁。9濒厂也没把自己框死，除了这些厚重的纪实内容，他们也接一些商业项目，比如网剧、公司宣传片什么的。但有意思的是，即便是商业项目，你也能看出他们那种“较真”的底色。一个五分钟的宣传片，他们可能在场景还原上花掉别人两叁倍的功夫，就为了那么一点“对味儿”的感觉。你说这是不是傻？短期内看，肯定是投入产出比不高。可时间一长，这种“靠谱”的口碑，反而成了他们最硬的招牌。很多合作方认准他们，就是图个放心，知道东西交到这儿，不会被敷衍。
聊到后来，天色渐晚，厂房里亮起了灯。透过玻璃窗，能看到一些年轻人还在忙碌。老的砖墙结构被保留着，但里面是全新的数字设备。这种新旧交织的景象，挺有冲击力的。它不像一个凭空出现的梦幻工厂，更像一棵老树，在原有的根脉上，顽强地长出了新枝。
离开的时候，我又看了看那块牌子。在这个人人都追求爆款、追逐流量的时代，这么一个带着旧厂印记的制片厂，选择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，去打磨它的每一部作品。这条路走得快不快？恐怕不算快。但走得稳不稳？我觉得，那股子从工业时代传承下来的“夯实”劲儿，或许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。这年头，慢一点，稳一点，把东西做得扎实点，说不定反而是一种更聪明的“快”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