搓澡兄弟互相打灰机经历
搓澡兄弟互相打灰机经历
这事儿吧,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,但确实是真事儿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我和铁子——就是我那个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——在城里一家老澡堂子当搓澡工。澡堂子年头久了,热水管嗡嗡响,白瓷砖都泛了黄,可雾气一蒸腾起来,那股子热乎劲儿,能把人骨头缝里的寒气都给逼出来。
那天快打烊了,就剩我俩。池子里的水哗哗响,蒸汽浓得化不开,面对面都看不清脸。我俩累了一天,骨头跟散了架似的。铁子泡在池子那头,瓮声瓮气地说:“哥,背上痒得慌,自己够不着,给搭把手呗?”我说成啊,就抄起搓澡巾过去了。
搓着搓着,气氛就有点不一样了。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,整天在这热气腾腾的地方干活,手上使着劲,皮肤蹭着皮肤。也不知道是谁先没憋住,反正搓着搓着,那手就不太对劲儿了,从后背挪了地方。水汽蒙蒙的,啥也看不清,好像也就没那么臊得慌。我俩都没说话,就听着哗啦的水声和粗重的喘气声。
心里头那叫一个乱啊。一边觉得这算啥事儿啊,太出格了;一边又觉得,是铁子啊,是从小摔跤打闹、一个碗里扒饭的铁子。在这与世隔绝似的水雾里,好像那些外头的规矩道理,都给蒸得模糊了。手上没停,脑子里却像过火车,轰隆隆的。
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“男性亲密”吧。这个词儿我后来才懂,但当时那种感觉,特别实在。不是那种黏糊糊的,而是一种……很坚实的信任,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。就像小时候捅了马蜂窝,他挡在我前头被蜇得满脸包;就像谁家爹妈揍孩子,另一个肯定偷偷塞个馒头过来。这种感情,平日里裹在哥们义气里,糙得很。可在那特定的时刻,特定的环境里,它忽然换了个样子冒出来,让人手足无措。
完事儿后,我俩并排躺在搓澡的硬板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湿漉漉的水珠往下滴。谁也没看谁。过了老半天,铁子咳嗽一声,说:“……这手法,还行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接了一句:“下回该你给我搓了。”说完我俩都愣了一下,然后几乎同时“嗤”地笑出来,越笑声音越大,笑得床板直颤,把那点尴尬和说不清的东西,都笑散在了澡堂子的雾气里。
自那以后,我俩谁也没再提过那档子事。活儿照干,架照打,酒照喝。可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。不是变得更奇怪,反而是更自在了。有时候一个眼神,就知道对方想啥。那种“过命”的交情里,好像又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默契,像澡堂墙上的水汽,看不见摸不着,但确实氤氲在那儿。
后来澡堂拆了,我们各奔东西。前年他结婚,我是伴郎。给他整理西装领带的时候,他忽然低声说:“还记得澡堂子不?真他妈热。”我手顿了顿,捶了他肩膀一下:“废话真多。”然后俩人咧嘴都笑了。有些事,就像青春里一块特别的印记,它不定义你是什么人,只是告诉你,人的情感啊,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,也宽阔得多。
现在偶尔路过那种老式澡堂,闻到那股熟悉的、混着肥皂和湿石头的气味,我还是会想起那个雾气弥漫的晚上。它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却像一块温润的石头,沉在记忆的河床底。让我知道,人和人之间的联结,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形状,有的能说出口,有的只能留在那片白茫茫的热气里。而真正的兄弟,大概就是能一起经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,然后还能勾肩搭背往前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