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车多肉多的1惫2文
校园车多肉多的1惫2文
林荫道两旁的香樟树，叶子绿得发亮，把阳光筛成细碎的光斑，洒在水泥路面上。下课铃刚响过不久，这条通往宿舍和校门的主干道，立刻变成了小型“车展”现场。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成一片，电动车的电机声嗡嗡低鸣，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汽车不耐烦的喇叭。这就是咱们学校着名的“车多”时段，想顺顺当当走过去，都得侧着身子见缝插针。
路对面，新建的温室大棚在阳光下反着光，那是生科院的“宝贝疙瘩”。里头啊，各种多肉植物挤得满满当当，饱满的叶片透着玉一样的质感，什么桃蛋、熊童子、生石花，多得叫不上名字。这片“肉多”的景色，和路上“车多”的喧嚣，简直成了校园里一动一静两个极端。李默每天骑车从这儿过，总会下意识朝那边瞄一眼，心里琢磨着，哪天得溜进去看看。
机会来得挺突然。周五下午，社团的朋友小雅神秘兮兮地拉住他，手里晃着两张通行卡：“生科院温室的助管是我老乡，答应让我们进去帮忙，顺便参观！去不去？”李默当然点头。两人约好时间，骑着车就冲进了那片“车海”，七拐八绕，总算把车停在了温室附近一个僻静的角落。
一进温室，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。闷热潮湿的空气裹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，外面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开。一排排架子上，形态各异的多肉像安静的艺术品。小雅那个老乡——陈师兄，是个戴着黑框眼镜、话不多的男生，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盆万象锦换土。他抬头看见他们，只是简短地打了招呼，指了指旁边一堆空花盆和营养土：“来得正好，帮忙把这些‘搬家’吧，小心点，别碰掉叶子。”
活儿不重，但需要耐心。李默搬着一盆沉甸甸的玉蝶，心里却有点走神。他注意到陈师兄虽然话少，但每次和小雅讨论哪种多肉喜阴、哪种夏天要遮阳时，眼神就亮起来，话也密了。小雅呢，听得特别认真，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。叁个人之间，隐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气氛。李默夹在中间，一会儿递个铲子，一会儿接句茬，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“电灯泡”，又像是个误入某种安静对峙的旁观者。
“这盆‘晚霞’，”陈师兄突然开口，捧起一盆叶片泛着紫红色边沿的多肉，打破了短暂的沉默，“看起来漂亮，其实最难伺候。水多了烂根，光少了徒长，得特别用心平衡。”他这话像是说给植物听，又像是意有所指。小雅凑过去看，两人的头几乎要碰到一起。李默站在两步之外，手里捏着个小小的喷壶，忽然觉得这温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他算是看明白了，这哪是简单的帮忙参观，这分明是一场在“车多”的喧嚣边缘、“肉多”的静谧中心，悄然展开的、有些别扭又有点好笑的“1对2”接触。自己这个“1”，到底该怎么应对眼前这“2”人呢？是默默退开，还是……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自行车刹车声，还有几声笑骂，大概是“车多”的烦恼又在上演。但这声音遥远得像是另一个星球传来的。温室里，只有叶片缝隙间漏下的光线，和叁个人之间那层薄薄的、未曾挑明的张力。李默清了清嗓子，拿起喷壶，对着空气虚喷了两下，水雾在光线里画出小小的彩虹。“那个……这‘晚霞’，要不要稍微喷点水降降温？”他这话问得有点没头没脑。陈师兄和小雅同时转过头来看他，眼神里都有些愣怔。然后，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陈师兄推了推眼镜，嘴角也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。紧绷的气氛，好像随着那点水雾，悄悄散开了一些。
车多，是校园生活的背景音；肉多，是这片小小天地里的独特风景。而在这两者交织的缝隙里，一些比植物生长更悄然、比车轮转动更轻盈的东西，正在发生。李默看着眼前两个人，又看了看手里的小喷壶，心里那点不自在，忽然被一种好奇取代。这出戏，接下来会怎么演呢？他倒是有点想看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