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用嘴帮我吹爆
岳用嘴帮我吹爆
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,但确实挺有意思的。上周末我不是回老家了嘛,在老房子的杂物间里翻腾,想找找我小时候的玩具。结果玩具没找着,倒是在一个落满灰的纸箱底,摸出个扁扁的、脏兮兮的橡皮猪。
这猪我认识,是我表哥岳的。小时候我们常一块儿玩,这橡皮猪是他的“宝贝”,能吹得鼓鼓的,拍起来砰砰响。那时候的快乐真简单,一个橡皮玩具就能乐呵半天。我拿着猪,心里一动,想着能不能把它吹起来,找找童年那点儿感觉。
我憋足了气,对准那个小气嘴使劲吹。脸都涨红了,那猪也就鼓起个包子大小,软塌塌的,还漏气。试了几次都不行,橡胶老化,估计里头也黏住了。我有点泄气,又觉得不甘心,好像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,挺丢份儿的。
正琢磨呢,岳推门进来了。他看我拿着那猪,愣了一下,然后嘿嘿笑了:“这老古董你还翻出来了?”我递给他,说你这宝贝不行了,吹不起来。他接过去,在手里掂了掂,又摸了摸那层滑腻的老灰,没说话。
他转身去厨房,倒了点温水,把橡皮猪泡了泡,又用布仔细擦了擦气嘴周围。然后他坐下来,把气嘴含嘴里,没像我那样急着鼓腮帮子。他先是用手轻轻捏了捏猪肚子,揉了几下,好像是在给这老伙计松松筋骨。接着,他吸了口气,不是猛地吹,而是先用嘴含着,往里轻轻地、均匀地送气。你能看见那猪的肚皮慢慢有了动静,开始一点点膨胀。
关键在这儿——他吹一会儿,就停一下,用手指捏住气嘴,另一只手缓缓地、有节奏地按摩那个鼓胀起来的橡皮身体,从肚子到后背,再到四条小短腿。揉几下,再吹一口。他的动作很耐心,甚至有点……专注?好像面对的不是个旧玩具,而是个需要唤醒的老朋友。
我就坐在旁边看着,没出声。屋里很静,只有他轻轻的吹气声,和橡胶被撑开时细微的“滋滋”声。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,灰尘在光柱里慢慢跳舞。那个扁扁的、灰扑扑的橡皮猪,就在他手里,一口一口地,真的重新“活”了过来,变得圆滚滚、胖乎乎。
最后一下,他吹足了气,利落地用手指捻住气嘴一拧,打了个结。然后他把这头饱满的、透着点儿暗红色的橡皮猪递还给我。我接过来,拍了拍,“砰砰”的声音清脆结实,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
我问他秘诀是啥。他挠挠头,说得挺实在:“这东西放了这么多年,橡胶都僵了。你得先让它‘活’过来,不能硬来。吹气不是使蛮力,得让它慢慢适应,顺着它的劲儿来。你小时候那叫‘吹’,我这才叫‘唤醒’。”
我捏着砰砰响的橡皮猪,突然觉得,岳刚才那番操作,有点“唤醒”的意思。他唤醒的不只是一个橡皮玩具,好像把一段压箱底的、快被遗忘的旧时光,也给吹得鼓胀、鲜亮起来了。那种感觉,不是靠一股脑的猛劲儿能换来的,它需要点温度,需要点耐心,需要顺着纹理慢慢来。
临走时,岳摆摆手,说这猪送你了。我把它带回了城里,现在就在我书桌上放着。有时候写东西累了,或者心里头有点堵,我就拿起来拍拍,听听那砰砰的声音。声音挺厚实的,让我想起老房子里的阳光,想起那种不着急、慢慢来的劲儿。有些东西,看起来是“死”了,旧了,没用了,但也许缺的,只是一个懂得如何轻轻“唤醒”它的人。生活里好多事儿,不也这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