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济100米内附近的人,附近百米内的人
这几天我手机里总弹出各种交友软件的广告，什么“附近的人”“同城匹配”，搞得我都有点好奇了。说起来，永济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，要是真能在100米内找到聊得来的人，那该多有意思啊。
昨天下午我去永济图书馆还书，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。一抬头就看见对面奶茶店有个穿蓝色卫衣的男生，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。巧的是上周我在社区篮球场见过他，投篮姿势特别标准。我们之间隔着的这条马路，宽度恐怕还不到一百米。当时我心想，这不就是典型的永济100米内附近的人嘛？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，却像平行线似的不相交。
那些擦肩而过的缘分
我家住在永济老城区的巷子里。每天早晨七点半，楼下早点摊的阿姨准时掀开蒸笼，那股葱花混着面香的味儿能飘到五楼。斜对角阳台上养月季的大爷会准时出现，拿着他的小喷壶侍弄花草。我们这些人啊，天天都在百米之内打着照面，却要靠着“附近百米内的人”这种功能才能搭上话，想想也是挺奇怪的。
前阵子我们楼道微信群终于建起来了。叁楼的赵老师每天都在群里分享她做的甜点照片，六楼那个经常加班到半夜的程序员偶尔会问谁家还有多余的生抽。最让我意外的是，五楼居然住着个和我一样喜欢收集老唱片的大姐——要知道我找这张1987年的《黄河大合唱》黑胶找了整整两年，而她家就在我头顶正上方。
有时候晚饭后散步，我会特意绕到新修的滨河步道。那里总聚集着下棋的大叔、跳广场舞的阿姨，还有牵着狗散步的年轻人。有次听见两个阿姨聊天，一个说“我家那小子非要搞什么短视频”，另一个接话“总比我家闺女整天盯着手机强”。我忍不住笑了，这要放在“永济100米内附近的人”的推荐列表里，准能匹配成亲家。
其实仔细想想，科技把“附近百米内的人”变成手机屏幕上的头像和介绍，反而让我们忘了最原始的交流方式。上周我们小区停电两小时，整栋楼的人都不约而同走到楼下小花园。那天晚上认识的邻居，比住在这儿叁年认识的都多。住一单元的王医生居然是个天文爱好者，他指着天空给我们讲北斗七星的位置；四单元那对刚搬来的小夫妻，原来是在老街开手工豆腐店的。
现在我去菜市场，会特意在卖土鸡蛋的摊位前多待会儿，因为那个总戴草帽的大婶讲起怎么挑鸡蛋特别有意思；晨跑时遇到遛柯基的大哥也会点头打招呼，毕竟他家的狗和我家的狸花猫在楼道里打过照面。这些细碎的联系，让“永济100米内附近的人”不再是个冷冰冰的地理概念。
昨天下楼取快递时，正好碰到五楼的唱片大姐。她主动问我：“听说你在找《黄河大合唱》？”我愣了下，随即想起可能在楼道群里提过这事。她爽快地说晚上让我去她家听听那张黑胶。站在楼梯转角，我忽然觉得这一百米的距离，其实比手机屏幕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真实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