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门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隔壁小镇的廉价情缘

发布时间:2025-11-05 18:44:11 来源:原创内容

戈壁滩上的温情价码

玉门往西叁十里有个红星镇,我在那儿的招待所认识了小芳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倚在柜台边嗑瓜子,见到我来投宿,眼皮都没抬:“单间八十,热水晚上八点到十点。”窗外风沙拍打着玻璃,远处生锈的抽油机像磕头虫般起起伏伏。

住了叁天后我才发现,这姑娘总会把客人没动过的矿泉水收进柜子。有次我半夜渴醒下楼找水,正好撞见她蹲在楼梯口数硬币,钢镚在掉漆的水泥地上排成歪扭的队列。“差十二块凑够五百。”她突然抬头对我说,眼睛在昏暗廊灯下亮得惊人,“明儿我妈要交透析费。”

后来我常去镇上唯一的旱冰场找她。黄昏时分,她穿着二手冰鞋在空场上转圈,辫梢扫过斑驳的广告墙。场主老陈说,这姑娘小时候在省体校滑过花样,后来父亲在油田出事,就回来撑起了破败的家。她说起玉门老君庙的琉璃瓦时,会踮起右脚尖轻轻画圈,仿佛还在冰面上编排新的动作。

那个暴雨夜,她敲开我的房门,浑身湿透像只流浪猫。原来医院催款单来了第叁张,还差五百块。我翻遍钱包只找到四百叁,她盯着那迭皱巴巴的钞票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:“隔壁裁缝铺王姨说,你上次改裤子多付了七十。”说完从裤兜掏出卷边的人民币,两张五十的,一张二十的,正好凑成五百块。

后来我去油田采访,在荒滩上看到她给工人送饭。饭盒里装着满满的臊子面,工人们都爱和她逗趣,说她比玉门关的春风还暖人。有个老师傅偷偷告诉我,小芳承包了附近叁个钻井队的伙食,天天骑叁轮车跑五十里戈壁路。

等我结束西北的采访任务时,旱冰场角落已经堆着她准备寄往兰州的五个纸箱。里面全是给读大学的弟弟织的毛衣,毛线是从旧货市场称斤买来的。她坐在箱子上缝包裹单,针脚密得像敦煌飞天的飘带。窗外输油管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,像延伸向远方的血管。

临走那天我塞了封信在枕头下,里面装着下季度房租。火车驶过祁连山麓时收到她的短信,说在炕席下发现了信封,数目太大了。我回复说那是预付的饭钱,等她弟弟毕业再来吃。她发来个咧嘴笑的表情,后面跟着句话:“那得涨到六百,现在肉价可比爱情贵多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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