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欠债妻子以肉身换债
丈夫欠债妻子以肉身换债
老话常说,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可有时候,那根绳子拴得太紧,想飞也飞不了,反倒被拽着往更深的泥潭里沉。李梅现在就觉着自己快被泥水没顶了,喘不过气。
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。她丈夫张强,看着挺老实一人,不知怎么就被朋友撺掇着去搞什么“大项目”,钱不够,就偷偷在外面借。那利息,跟滚雪球似的,越滚越大。等到要债的人堵上门,榔头把防盗门砸得哐哐响,李梅才知道,窟窿已经大到能吞人了。张强缩在墙角,抱着头,一声不吭,哪还有半点当初拍胸脯说“我能行”的样子。
债主是个脸上带疤的男人,人称“疤哥”。他倒是不急不躁,叼着烟,眯着眼把李梅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。“钱嘛,是张强欠的。”疤哥吐了个烟圈,“但你们是两口子,这债……你也有份,对吧?”屋里死一样的静,只有烟味呛得人想咳嗽。疤哥后来单独找过李梅一次,话没说透,但那意思像冰冷的蛇,钻进她衣服里:“妹子,我看你也难。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,没关系。哥这儿,有别的‘路子’,能抵债。”
那“路子”是什么,李梅不敢细想,一想就觉得浑身发冷。可她看着家里吓坏了的孩子,看着一夜之间白了头的父母,再看看那个已经垮掉的丈夫,心里那根叫“底线”的弦,被现实的压力绷得吱嘎作响,眼看就要断了。她不是没想过报警,可疤哥撂下过话:“报警?行啊。张强借钱时那些‘自愿’签的合同可都在我这儿,白纸黑字。再说了,你们家往后还想安生吗?”这话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割着她。
日子在恐惧和屈辱中一天天熬。疤哥的“提议”越来越露骨,像一张湿透的牛皮,紧紧裹上来。李梅甚至开始恍惚,是不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?是不是只有那条“路”,才能换来暂时的平静?她站在镜子前,看着里面那个眼窝深陷、神色憔悴的女人,都快不认识自己了。为了一个男人犯的错,搭上自己的一切,值吗?可如果不这样,这个家,是不是立刻就散了?
真正让她醒过来的,是女儿的一句话。那天晚上,女儿搂着她的脖子,小声问:“妈妈,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笑了?”孩子清澈的眼睛里,映出她自己扭曲的倒影。李梅心里猛地一揪。她忽然明白了,那种用身体权益去交换债务平息的想法,根本就是个无底洞。今天妥协一次,明天就有第二次,疤哥那种人,永远不会满足。这不仅仅是出卖身体,这是在亲手把自己的尊严和未来,还有这个家的未来,都碾碎成渣。
她没再犹豫。第二天,李梅避开了丈夫,直接去找了律师。把疤哥那些威胁的话,那些暧昧的“提议”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律师推了推眼镜,语气很严肃:“高利贷本身就不受法律保护,涉及人身胁迫和性勒索,更是严重的违法犯罪。你之前的恐惧和犹豫,恰恰是他们控制你的工具。”律师的话,像一柄锤子,敲碎了她心里那层自欺欺人的玻璃。
李梅拿着法律材料走进派出所的时候,手还在抖,但步子很稳。她知道,这一步迈出去,真正的风暴也许才刚开始,但至少,她是站着面对,而不是跪着求饶。她想起那些几乎将她压垮的日夜,那些荒唐而可怕的“提议”,心里只剩一个念头:人身安全和尊严,是底线,是任何债务、任何威胁都不能碰的。家可以一起扛债,可以吃苦,但不能用这种方式去“救”。那不是救赎,那是把自己和整个家庭,推向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。
走出派出所,天阴沉沉的,但远处云层好像裂开了一丝缝。李梅深吸一口气,那空气里有尘土味,有汽车尾气味,但此刻,却比过去几个月任何一天的空气,都要清新。路还长,债还没清,但接下来该怎么走,她心里第一次有了点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