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阳场子不限次喝茶,当阳茶馆不限次数品茗
周末路过当阳桥头的老茶馆,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洗牌声。穿格子围裙的老板娘掀开竹帘探出头:“生面孔呀?咱这儿当阳场子不限次喝茶,十块钱能坐一整天!”
八仙桌边穿汗衫的大爷呷着茶沫子笑:“我从壮年喝到退休,这儿的茉莉花茶永远叁块钱一盏。”他捏着紫砂壶给对面空杯续水,动作稳得像是钟摆。隔壁桌突然爆出阵哄笑,穿人字拖的年轻人把麻将牌推得山响——原来刚胡了清一色。
茶香里的慢时光
二楼临窗的茶座能看见整条青石巷。穿校服的男孩趴在作业本上,他妈边打毛线边念叨:“你爸当年就在这儿相亲,现在你都初中了。”盖碗里的茶叶舒展得像在说话。有个戴草帽的果农天天来,总把一篮枇杷放柜台:“山上种的,甜得很。”
常来下棋的周老师摆开楚河汉界,突然拍腿:“哟!忘带老花镜了。”对面修鞋的老李直接从工具包摸出眼镜:“早给你备着啦。”两人就着龙井茶香杀得难分难解,棋盘边积年的茶渍深得像墨迹。
烟火气中见真章
厨房飘来炒花生米的焦香,跑堂的姑娘提着铜壶在桌阵里穿梭。有个大姐每周叁准点来学茶艺,说丈夫去世后全靠这杯茶撑着。她演示盖碗茶技法时,手腕转得比杨柳还柔:“水温九十度正好,烫了苦,凉了浮。”
暮色染红瓦檐时,打工仔们陆续进门。穿工服的小王掏出皱巴巴的英语书,茶博士特意给他换浓茶:“考研娃娃得多提神。”收废品的老陈卸下叁轮车进来,总先舀水瓢浇门口月季:“喝茶人该有的体面。”
雨夜的电线杆下,流浪狗阿黄准时蹲门口。老板娘端出搪瓷盆:“肉骨头留给你呢。”它甩着水珠蹿进檐下,尾巴扫过门槛上“当阳茶馆不限次数品茗”的木牌。霓虹灯在积水里漾开碎光,整条街都泡在暖黄的茶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