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哦好大插得好深要到了
嗯哦好大插得好深要到了
老王蹲在田埂上，叼着半截烟，眯眼盯着眼前那片地。晌午的太阳毒得很，晒得土坷垃都泛着白。他手里攥着那根新买的铁锹把儿，油亮油亮的，掂量着分量。
“这玩意儿，可真够实在的。”他自言自语，拇指摩挲着光滑的木柄。儿子从城里捎回来的，说是啥高级复合材质，比老槐木的轻，却硬实得多。老王原先那根使了十来年，前几天给村头李寡妇家挖排水沟，嘎嘣一声，齐腰断了，害他差点闪了老腰。
地得翻。春播不等人，土层得松透，苗子才肯往下扎根。他啐掉烟蒂，站起身，往手心吐了口唾沫，搓了搓。脚踩上锹背，那感觉，啧，不一样。以往得使老鼻子劲才能踩下去的硬土，这回顺着劲儿就往下走。
“嗯……”老王从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。铁锹头吃进土里，又深又稳，几乎没声儿。他双臂一较劲，腰板一挺，一整块板结的土疙瘩就被完整地撬了起来，底下的湿土泛着深褐色，还有几条蚯蚓慌里慌张地扭动。
“哦？这顺溜！”他有点来劲了。接着又是一下，比刚才更深。铁锹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，得心应手。你能清晰感觉到锹刃划开土壤的阻力，但那阻力是顺畅的，带着一种扎实的反馈。不像以前，光是跟那硬土壳子较劲，就得耗掉大半力气。
他一锹接着一锹，动作渐渐成了节奏。额头的汗珠滚下来，砸进新翻的泥土里。脑子里啥也没想，就听着风声，和自己有点儿粗重的呼吸。这感觉，有点像什么呢？老王琢磨着。对了，像年轻时在河里游泳，一个猛子扎下去，水从两边滑开，你只管往前，又自在又有力。
“好大家伙，真是把好家伙。”他停下来，挂着锹把喘口气，看着身后翻起的一长溜新鲜土壤，像一道黑色的波浪。这效率，顶以前干半天的。工具的顺手，带来的不只是省力，还有一种……干活的痛快。那种每一分力气都落到实处、看到实实在在成果的痛快。
日头稍稍偏西。老王估摸着再翻几趟，这块地今天就能完事儿。他调整了一下握把的位置，深吸一口气，这次下锹的角度更斜，想试试能不能把更深处的生土也带起点儿来。他全身的重量压上去，脚底传来土壤松动、层层破开的细微震动。
铁锹几乎没到了柄。老王心里一惊，随即一喜。他稳住下盘，用上巧劲，不是硬撬，而是借着那股深劲儿，缓缓往上抬。一大坨沉重湿漉、结结实实的土块，被整个儿端了出来，底下露出更深层细腻的土芯。
“嗬！插得够深！”他抹了把汗，脸上笑出褶子。看着那个深深的坑，又看看手里沾满泥土却丝毫不显笨拙的铁锹，一股熟悉的、久违的满足感，从脚底板升起来。那是庄稼人看到土地被驯服、被唤醒时才有的感觉。
快了。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不是活儿快干完了，是那种感觉快到了——那种筋骨舒展、汗水流得畅快、手底下的活计看得见盼头的感觉。风变得凉快了些，吹在汗湿的脊背上。老王重新握紧锹把，腰身一沉，铁锹划出一道短促有力的弧线，再次精准地楔入土地。他知道，接下来这一下，会和刚才一样扎实，一样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