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庄河周边200元的情感故事
傍晚的庄河老街飘着海蛎子味儿,路灯把电线杆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我蹲在海鲜市场门口看叁轮车夫们打牌,裤兜里那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被手汗浸得发软。
“续摊不?”穿人字拖的老陈把扑克摔得啪啪响,“西头洗头房新来个贵州妹,听说两百块能陪唱整宿。”牌友哄笑着掏钱,硬币叮当砸在搪瓷缸里。有个驼背男人始终没抬头,只顾盯着手里泛黄的照片——照片上穿红裙子的女人站在庄河港堤坝上,身后是1998年灰蒙蒙的海。
堤坝上的红裙子
老船工说现在早没这种傻子了。二十年前的确有人揣着两百块在码头等夜航船,那时庄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能换张去烟台的叁等舱票,够两个人在甲板上分食五桶泡面。如今这笔钱只够在洗浴中心买叁钟点,或者开两瓶假洋酒。水产摊主扯着塑料袋笑:“真情?喏,二百块虾爬子要不要?离水就死!”
我在滨海公园见到过一对。女人把凉鞋甩在礁石上,男人举着手机给她拍抖音,背景音乐是吵人的网红情歌。等女人扭着腰肢走远,男人蹲下来找我借火:“直播打赏都花了两千叁,真人摸下手还要加钱。”他弹烟灰的姿势很凶,仿佛在掐灭什么。
但五金店张姨不信这个邪。她柜台上永远摆着镀金帆船,说二十年前老公就是揣着二百块带她私奔来的。那时庄河周边200元的情感故事能换十天招待所,能买套不像样的婚纱照。现在她每天给帆船擦灰,而那个男人早跑南方当了包工头。
黄昏的渔市总藏着秘密。收摊时分,卖海带的女人会多给我称半斤,眼神往泡沫箱底下瞟——那里压着几本琼瑶小说,书页间夹着干枯的迎春花。她男人瘫了十年,但每个月初都会催她去买新上市的衣裳。
霓虹灯亮起来的时候,我数着找零的硬币往回走。巷口裁缝铺的收音机在放《爱情买卖》,几个少年蹲在马路牙子上讨论哪家碍罢痴的公主便宜。晚风路过晾晒的鱿鱼干,把那点咸腥气吹得满世界都是。
可能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活法。就像现在没人会揣两百块等夜航船,但夜市铁板烧摊前,依然有年轻情侣为谁付烤生蚝的钱假装生气。庄河港的潮水涨了又退,总有些东西沉在泥沙里,等着某个退大潮的清晨露出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