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江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周边低价情感故事

发布时间:2025-11-05 08:20:09 来源:原创内容

冷水江的晚风带着股潮乎乎的劲儿,吹得电线嗡嗡作响。老陈把叁轮车停在桥头,摸出皱巴巴的红梅烟,火光在昏暗里闪了一下。他在这跑了五年摩的,拉过碎花裙的姑娘,也拉过醉醺醺的汉子,直到那晚遇见阿英。

她拎着褪色的编织袋站在便利店门口,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。“师傅,去石马山多少钱?”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夜色。老陈瞥见她鞋帮的裂口,摆摆手说给十块吧。其实那段路至少得二十。

桥头那盏昏黄的灯

后来阿英常坐他的车。有时是深夜下班,工装袖口沾着线头;有时拎着超市打折的菜,芹菜叶蔫蔫地耷拉着。有回她突然问:“听说你们这儿有两百块的爱情?”老陈差点握不住车把,后视镜里看见她眼睛亮晶晶的,倒不像在玩笑。

夜市炒粉的锅气飘过来,老陈拧开水壶灌了两口。“两百块够买四十碗素粉”,他用袖口擦擦嘴,“也能在快捷酒店住一宿”。阿英就笑了,笑得整个人都在抖,最后变成咳嗽。她说在电子厂验货,整月加班才挣叁千六,刚给老家汇完钱,连吃叁天清水挂面。

雨点突然砸下来,老陈慌忙支起遮阳棚。塑料布噼里啪啦响着,阿英往中间挪了挪,洗发水味混着机油味钻进鼻孔。她伸出缠着创可贴的手指:“你看,爱情还没验货单值钱呢。”

叁轮车在雨幕里变成孤岛。老陈想起瘫痪的老娘,想起催学费的短信,最终只是调转车头: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穿过七歪八扭的巷子,旧船厂废弃的灯塔立在江边。两人爬上空荡荡的瞭望台,对岸新楼的霓虹灯正在雨里融化,像泼翻的颜料桶。

阿英忽然说在老家相过亲,彩礼要十八万八。她掰着手指算:“按现在工资得攒十年。”老陈盯着江面冒泡的漩涡,想起前妻跟包工头跑的那晚,也是这样的雨天。他摸遍全身找出张红票子,又凑够零钱塞给阿英:“先吃着饭,人活着总得吃饭。”

钱皱得像是被揉碎过又展平,阿英攥着钱蹲下去哭。哭声被雨声盖住,只有肩膀在不停颤抖。老陈蹲在旁边给她挡风,工作服后背很快湿透了。后来她哽咽着说:“这算两百块的爱情吗?”老陈望着漆黑江面:“是两百块的人间。”

之后叁个月,老陈车斗里常多份饭盒,有时是撒了芝麻的糍粑,有时装着酱黄瓜。有晚阿英举着手机让他听童声录音,说是侄女在电话里喊姑姑。她眼睛弯成桥洞的月牙:“小丫头说雪花是甜的!”

深秋霜降那天,阿英辞工回老家了。老陈在车站看她把编织袋塞进行李架,转身时往他兜里塞了个信封。车开走后他打开看,是两张百元钞,夹着张烟盒纸,背面铅笔字被汗水洇模糊了:“等山里的核桃熟。”

桥头炒粉摊的老板娘最近总嘀咕,说老陈摩托后座缠了圈红绳,像是怕丢东西。江水还照样往东流,只是有人学会在涨潮时,把两百块的指望埋进沙地里等着发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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