渣女和老板在办公室谈恋爱
渣女和老板在办公室谈恋爱
李薇推开总经理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，心里那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。她今天喷的香水是“白麝香”，据说能让人产生莫名的信赖感。王总从文件堆里抬起头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叁秒——比平时多了两秒半。李薇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，心里那杆秤，稳了。
这年头，办公室里的风言风语传得比内部邮件还快。茶水间里早就有人窃窃私语，说李薇那双新买的Jimmy Choo，靠她那点薪水得攒半年。李薇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，照样端着咖啡杯，踩着细高跟，袅袅婷婷地路过格子间，留下一阵香风。她心里明镜似的：职场晋升这条路，有人靠拼命，有人靠运气，她嘛，想试试第三条。
王总四十出头，离过一次婚，正是事业有成又感情空窗的“黄金猎物”。李薇观察他小半年了：喜欢喝手冲咖啡，讨厌笔笔罢里用动画效果，周叁下午通常会空出一小时。她的“偶遇”从电梯间到停车场，从加班夜宵到周末“偶然”参加的同行业沙龙，一步步都踩在他视线范围的边缘，既不越界，又无法忽视。
“这份报表做得不错，细节很到位。”王总某次开会时，当众夸了她一句。李薇垂下眼睫，声音放轻：“是王总指导得好。”她太清楚这种男人的心理了，一点恰到好处的仰慕，比直白的恭受用一百倍。暧昧关系就像慢火煲汤，火候到了，味道自然就出来了。
关系突破发生在上个月底。团队熬了个大夜赶项目，凌晨两点，办公室里就剩他俩。李薇“不小心”把咖啡洒在了衬衫袖口，手忙脚乱时，王总递过来一盒纸巾。指尖碰触的瞬间，两个人都顿了一下。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送风声。他说送她回家，她没拒绝。车里的气氛，沉默，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。
自那以后，李薇的工位上看不到加班的外卖盒了。她开始“顺路”搭王总的车下班，偶尔“请教工作”在办公室里待到很晚。公司里开始有了一种微妙的氛围：她经手的方案通过得特别快，季度评优的名字里总有她。有老同事私下摇头，但更多人见了她，笑容里多了几分热络。
可这潭水，表面越平静，底下越汹涌。李薇发现自己得时刻扮演两个人：一个是雷厉风行的下属，一个是温柔解语的红颜。开会时不能多看他一秒，微信消息要斟酌十分钟再回。她拿到了以前不敢想的项目，也失去了在办公室大声说笑、和同事吐槽的轻松。有时候对着镜子，她会愣一下：这张精心描绘的脸，到底哪部分是李薇，哪部分是“王总的女人”？
转折来得突然。总部突然要抽查项目账目，而李薇负责的那个重点项目，有几笔支出模糊得经不起推敲。她第一次慌了神，那些靠“关系”绕过的流程，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剑。她想去找王总，却看见他办公室里有审计部门的人。那一刻她忽然明白，权力游戏里，坐在同一张牌桌上，不代表你们就是同一副牌。
王总把她叫进去，语气公事公办得像对待任何一个下属：“李经理，这几笔费用，你需要给审计部门一个明确的解释。”没有眼神交流，没有私下暗示。她看着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笔挺的西装，突然觉得冷。那些深夜车里的温存，那些看似特别的关照，在公司的利益面前，轻得像从来没存在过。
从办公室出来时，李薇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，声音格外清晰。走廊转角，几个年轻实习生抱着文件匆匆走过，眼睛里满是初入社会的光。她靠在防火门边，从精致的皮包里摸出烟，又想起这里是禁烟区，只好把烟盒紧紧攥在手里。玻璃幕墙外，城市依旧车水马龙。这场她自以为精心设计的游戏，到底是谁在玩谁呢？办公室里的恋爱，像养在玻璃缸里的鱼，看着漂亮，可缸就那么点大，转身都难。
后来呢？后来李薇还是交上了一份能自圆其说的报告，项目有惊无险。她依然穿着名牌，依然能在总经理办公室进进出出。只是茶水间的闲话换了风向，开始传说总部要空降一位新的副总。李薇搅拌着杯里的咖啡，看着奶沫慢慢消散，忽然想起第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时，自己心里那份笃定。现在想想，那份笃定，大概和咖啡上的奶沫一样，看着挺满，其实一口下去，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