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游泳在水下锸我版
学游泳在水下锸我版
说来你可能不信，我学游泳，是被水“锸”会的。不是教练锸，是水，那种实实在在、毫不留情的水下阻力，锸得我七荤八素，却也锸出了点门道。
记得第一次下水，池水冰凉，我扒着池边，像只受惊的壁虎。教练在岸上喊：“放松！身体要平！” 我心里嘀咕，放松？这水跟有吸力似的，我一松手不就沉了？可没办法，硬着头皮试吧。腿一蹬，手一划，好家伙，整个人就跟秤砣入水似的，直往下坠。鼻子呛了水，火辣辣的，耳朵里嗡嗡响。那一刻我觉着，水根本不是温柔的载体，它是个有脾气的对手，你软，它就硬；你慌，它就欺你。
真正被“锸”醒，是练换气那次。我总想着抬头要快，吸气要猛，结果越急越乱。头一抬，身子就沉，嘴巴刚张开，一道水浪就拍过来，又呛了个满肺。我趴在池边咳得眼泪直流，心里那叫一个憋屈。教练慢悠悠过来，说：“你老跟水面较劲，能不呛吗？试着往下一点，把身体压稳了，再抬头，水自然就让你过去了。”
这话像道闪电。我再次下水，憋着一口气，不再急着往上蹿，而是有意把上半身往下压了压。嘿，奇了！身体居然稳当了点。借着那股向下的力，我顺势转头，嘴巴真的露出了一条缝，空气“嗖”地进来了。虽然就一口，但那是第一次，我没被水“欺负”到。我忽然懂了，这“水下锸劲”，不是跟你死磕，而是让你借力。你得先顺着它的力道，找到那个平衡点，它才会托你一把。这大概就是游泳里的核心奥义——顺应与平衡。
打那以后，我跟水的关系变了。我不再怕那种被水包裹、推阻的感觉，反而开始留意它。蹬腿时，水从脚背划过，是有阻力的，但你把脚腕勾对角度，它就成了推进力。划水时，手臂插入水中，感觉沉甸甸的，可你手掌倾斜着往后推，那股沉甸甸就变成了带着你往前的力量。每一次前进，其实都是在跟这股“锸”劲打交道，化解它，利用它。
最玄妙的时刻，是当我终于能连续游上二十米的时候。我不再数着自己划了多少次手，换了几口气。耳朵在水下，听到的是沉闷的、咕噜噜的水流声；身体感觉到的，是均匀的阻力和轻柔的浮力交织在一起。有那么几个瞬间，我甚至觉得不是我在游，是水在带着我往前淌。那种和水融为一体的流动感，别提多舒坦了。这大概就是找到了所谓的“水感”，一种身体对水的理解和对话。
现在回头看，学游泳哪有什么捷径。那些呛的水，沉的底，都是水在“锸”你，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：别蛮干，要动脑筋。它锸掉你的慌张，锸掉你的僵硬，最后锸出一个懂得放松和用劲的你。泳池里扑腾的人那么多，有的人一直在和水对抗，拼命挣扎；有的人学会了倾听那股暗中的力道，顺势而为。这里头的差别，可大了去了。
所以啊，要是你也正在学游泳，别怕那股子往下拽、往前挡的劲儿。那不是什么坏东西，那是水在跟你打招呼，在教你它的规矩。耐心点，感受它，甚至享受那种被水流包裹、塑造的过程。等哪天你突然发现自己能在水里“滑”起来了，你就会明白，当初那些被“锸”得狼狈不堪的瞬间，都是最宝贵的功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