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晚破了3个处
一晚破了3个处
老张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最后憋出一句：“哥们，我昨晚…破了叁个处。”我差点把刚喝进嘴的茶喷出来。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荒唐画面，这老小子，平时看着挺正经啊？
他听我没吭声，急得在电话里直跺脚：“不是你想的那种！你听我讲完！”
原来老张这“破处”，还真不是男女那档子事。他说的第一个“处”，是“处变不惊”那个处。老张在公司干了七年，昨晚项目突然黄了，整个部门乱成一锅粥。要搁以前，他早就急得团团转，可昨晚他愣是坐在工位上，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慢慢喝完，然后打开文档开始写应对方案。用他的话说：“心慌有啥用？问题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。”
他自己都觉得神奇，那种火烧眉毛的关头，心里反而跟明镜似的。这大概就是人家常说的“成熟”吧？四十岁的人了，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“稳得住”。
第二个“处”，更有意思。下班后他去常去的面馆，老板娘愁眉苦脸地说，读高中的儿子跟家里闹翻了，嫌父母唠叨，嫌家里管得宽。老张吃着面，听着听着，忽然放下筷子，对老板娘说：“让我跟他聊聊？”
那孩子来了，梗着脖子，一副“你们大人懂什么”的样子。老张没讲大道理，就说了自己年轻时怎么跟老爹较劲，怎么摔门而去，又怎么在多年后，看着父亲背影才明白点什么。说着说着，那孩子头低了下去。老张心里那个感慨啊——自己居然也能当回“知心大叔”，这在他人生里，可是头一遭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老张在电话里声音有点飘，“我以前总觉得，理解年轻人是件特别难的事儿。可昨晚就那么几句话，那孩子眼睛居然红了。我才发现，人和人之间那堵墙，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。”
最让我意外的，是第叁个“处”。老张聊完回家，都快半夜了。推开家门，看见客厅灯还亮着，妻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，电视里放着无聊的深夜节目。他轻手轻脚走过去，想叫醒她回屋睡，可走近了，借着灯光，忽然看见妻子眼角细细的纹路。
“我们结婚十六年了。”老张说这话时，声音有点哑，“可我好像昨晚才第一次，真正‘看见’她。不是看见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，不是看见她做了什么菜，是看见…时间在她身上走过的样子。”
他默默在沙发前站了好一会儿，然后弯腰，轻轻把妻子抱起来。妻子迷迷糊糊醒了一下，嘟囔了句“回来了”，头靠在他肩上又睡了。老张说，那个瞬间，他心里又满又软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“所以你看，”老张在电话那头笑了，“我这‘一夜破叁处’，破的是自己的壳。处变不惊的处，理解他人的处，还有…看见身边人的处。”
我握着电话，半天没说话。窗外夜色正浓，城市灯火明明灭灭。谁的生活不是这样呢？我们总在等待某个惊天动地的时刻，却不知道真正的改变，往往发生在最普通的夜晚。老张这一晚，没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，可这叁个“第一次”，却像叁颗小石子，在他生命的水面上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
挂电话前，老张嘀咕了一句：“说来也怪，这叁个‘处’一破，今天早上出门，看啥都觉得透亮。”我忽然想起什么，问他：“那你现在打算干啥？”
“还能干啥？”他乐呵呵地说，“去买束花，再买个蛋糕。今晚得好好跟我家那位吃顿饭——用刚学会的‘新眼睛’，再看看她。”
电话挂了。我坐在那儿想了很久。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几个“处”，等着在某个不经意的夜晚，被轻轻捅破。而生活最妙的滋味，往往就藏在这些破壳而出的瞬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