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木舒克海选场子,图木舒克甄选场地
说起图木舒克海选场子，当地人没有不知道的。那天路过文化广场，碰见老邻居提着小马扎往西边走，我顺口问了句去哪儿，他扭头露出个神秘的笑："还能去哪儿？图木舒克甄选场地今天最后一天报名，带孙子去开开眼。"
拐过街角才明白什么叫热闹。红帐篷底下挤满了人，有抱着冬不拉的中年人，有穿着艾德莱斯绸的姑娘，连卖烤包子的叁轮车都往这边凑。穿黄马甲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维持秩序，声音混着烤炉里蹦出的孜然香，把整条街搅得活色生香。
藏在皱纹里的歌声
最让我挪不开步的，是榆树下那位白胡子老人。褪色的袷袢裹着佝偻的身躯，手指关节像老树根般凸起。可当他把萨塔尔架在膝头，琴弓接触弦线的刹那，周围突然静了。他唱的是《十二木卡姆》的选段，嗓音像被沙漠的风沙打磨过，每道裂纹都淌着光阴。
旁边戴花帽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录像，老人闭着眼完全沉浸在旋律里。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在热风中消散，他才缓缓睁眼，望着文化宫大理石墙面轻声说："我父亲当年在麦场打馕时唱这歌，现在你们在这么排场的地方听。"
后台的油馕与矿泉水
顺着临时拉起的警戒线往后走，图木舒克海选场子的后台比前台更有看头。叁五成群的参赛者就着矿泉水啃油馕，有个梳满细辫的小姑娘正往舞鞋上缝亮片。她母亲边穿珠串边叨念："慢点缝，等会儿上台别像上次那样转圈掉珠子。"
墙角堆着镶铜皮的手鼓、彩绘的葫芦笙，还有用塑料袋仔细包着的艾捷克。这些乐器的主人或蹲或站，有人反复擦拭琴杆，有人对着窗户练声。穿校服的少年抱着都塔尔练习，弹到半途突然停住，挠着头问同伴："降调后这句是不是该拨叁弦？"
穿行在乐器与人群之间，能闻到汗味、馕饼味和松香混合的气息。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巴扎集市，只不过当年摆在粗布毯上的是瓜果干货，如今在临时搭建的化妆镜前，人们展示的是祖传的技艺。
戴红袖标的选拔老师端着保温杯经过，突然在跳顶碗舞的姑娘面前停下。他什么也没说，只伸手把最顶上那只碗向右转了十五度。青花瓷碗沿的反光划过棚顶，像忽然睁开的眼睛。
场边铁架上挂着件引人注目的演出服——深蓝底子绣金色蔓草，袖口密密麻麻缀着小铃铛。服装主人不在，衣服却随着过往带起的风轻轻晃动，仿佛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起舞的冲动。
日落时分，文化宫的影子越拉越长。成功晋级的围着公告栏欢呼，落选的默默收拾行装。卖烤包子的大叔开始收摊，把未售完的分给带着乐器赶夜路的人。油纸包递过去的瞬间，某种比比赛更珍贵的东西在暮色里流动。
灯光次第亮起，将图木舒克甄选场地的轮廓投在夜空下。明天这里又会换上新的横幅，但老榆树年轮里，大概会记得今天飘过的琴声与烤包子香。远处传来修理卷闸门的敲打声，叮叮当当像是给这座城市的心跳打拍子。